引言
苏轼作为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除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的诗词外,由于官职的需要,还创作了大量的政治散文,文种体式和写作风格多种多样,论起政治散文的实用价值,代拟类政治散文占据了不可忽视的地位。所谓代拟散文,就是站在被代拟者的立场上,以被代拟者的身份和口吻如实地表达被代拟者的观点的文章。苏轼的代拟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任职翰林学士时为皇帝代拟的口宣、诏赦、敕书、国书等散文,此外还有为上级领导或友人所代写的一些能够体现被代拟者思想以及自身观点的劝谏性散文。前人对苏轼政治性散文的研究很多,但对于苏轼代拟类政治散文的研究几乎没有,本文试图对该类散文进行一次浅探。
一、苏轼代拟类散文概述及类型
苏轼是北宋中期最伟大、最具有影响力的文学家。他所创作的代拟类政治散文,文种体式呈现出多元化的特点,几乎囊括了当时所有的公文文种。苏轼的代拟类散文在其政治散文中占据了非常大的比重,下文将梳理苏轼代拟类散文以及此类散文中所涉及到的文种。
(一)苏轼代拟类散文概述
苏轼的代拟类散文大都是在朝任起居舍人、中书舍人和翰林学士时所创作的公文。而宋代的公文一般可以分为内制和外制,翰林学士所撰,无需经过门下省审议复核而直接从禁中发出,称为“内制”,中书舍人所撰写的为外朝所用,称为“外制”[[[]刘婷婷.浅论白居易代拟类公文的语言技巧[J].办公室业务,2013(01):2-3.]]无论是中书舍人还是翰林学士都直接或间接地遵循皇帝的旨意,制定了公文。因而,在为皇权服务的过程中,职能和权力的划分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完全的融合和统一。
苏轼于元祐元年(1086年),担任起居舍人,三个月后,升为中书舍人,期间创作了外制赦文共有214篇左右。此外,在同一年升任翰林学士,知制诰后,还创作了内制文约546首,其中包括内制赦文3篇、内制诏赦52篇、内制敕书33篇、内制口宣263篇、内制批答76篇,内制表本17篇,内制国书18篇、内制祭文14篇等等[[[]姜谢华.苏轼应用文研究[D].长春理工大学,2008.]]。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日常生活中代上司或友人所拟写的私人类文书的创作,其主要内容大多是给皇帝的一些推荐性或者劝谏性的上行文以及在与其他部门的官员往来的时所创作的平行文,具体包括书3篇、表6篇、状3篇、箚子1篇。此外,苏轼还代张文定公拟写了一篇碑文和一篇墓志铭,即《赵康靖公神道碑》《故龙图阁学士腾公墓志铭》。值得注意的是,苏轼所代拟的私人文书并不是简单的文学创作,而是在担任某一些职务时,以公务身份时所创作的文章,例如《代张方平谏用兵书》,这部作品所创作的时间是熙宁十年(1077年),苏轼知密州时期,文章揭示了“好兵”、“胜战”的弊害,是为劝谏神宗纳谏而息偃征战所作。
(二)苏轼代拟类散文的类型
苏轼代拟类散文涉及的类型多种多样,例如有:诏、制、策、敕、奏、论、表、疏、答、劄子等以及部分的书和尺牍的文章,根据其形式和内容的不同可以对苏轼的代拟类散文作品具体划分为皇帝诏令类和臣属的奏议类:
1.皇帝诏令类:
皇帝诏令类文书主要指封建时期统治阶级对百官和民众发布的命令和公文的总称。此类作品大都是苏轼担任翰林学士时所作,主要涉及到诏、制、敕、赦文、口宣、批答、表本、国书、祭文等文种体式。
诏:就是诏告天下。封建统治阶级凡有重大政治事务需要向天下臣民公布时,就会使用“诏”这一文体,且在诏书的开头一般会使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这一固定格式。
制:是统治者表达他所给予的恩惠,以及宣布命令、明示百官时所使用的一种文体。在制书的开头会使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这一固定格式。“制曰”所宣布的诏令并不下达于普通百姓,仅仅只在宣示官员时使用。
赦文:是免除或者减轻刑罚一类的文书,古代对犯人宽大处理或者减免刑罚的文书称“赦文”,又称“德音”。苏轼代拟类作品有《明堂赦文》、《西京德音赦文》和《德音赦文》。
诏赦:是皇帝赦免罪犯的命令,古代皇帝登上王位、更换年号以及册立太子等具有重大意义的活动时就会大赦天下,用诏赦代表下达旨意文书来通告天下进行赦免,以得到臣民认可,达到巩固xxx的目的。苏轼代拟类作品有《驸马都尉张敦礼可节度观察留后》《梁从吉可遥郡团练使入内内侍省副都知》等。
敕书:是皇帝颁发给臣属的诏令,内容主要是皇帝任官封爵和训诫臣僚不能够骄傲自满,恃宠而骄。主要有敕任官员,敕谕臣民,以及敕封或者谕告外番三种用途。苏轼代拟类作品中有《赐新除依前交趾郡王李乾德加恩制告敕书》《赐外任臣寮进奉兴龙节马诏敕书》等。
口宣:口宣指的是帝王诏令的口头宣布,为翰林学士所撰写。内容一般为皇帝派遣使者慰问近臣和邻国使者或有所赐予。口宣这一文体在开头部分必云“有敕”,皇帝对百官上奏内容的批答有时也会采用口宣的形式。苏轼代拟类作品有《雄州抚问大辽贺兴龙节使副口宣》《冬季抚问诸路沿边臣寮口宣》等;
批答:批答指的是皇帝对百官章奏书面批示或答复类的文书,内容主要是对臣属所上疏的问题或者要求等所做出的答复。批答的主要撰写人是皇帝或者是皇帝所选用的优秀人员,例如翰林学士。批答的格式简约,内容多是代皇帝拟写,语言较为华美。苏轼代拟类作品有《赐安焘乞外郡不允批答》《赐宰相吕公著乞退不允批答》等;
表本:表本指的是天子告慰祖先的文章,苏轼代拟类作品有《皇帝为冬节奏告永裕陵神宗皇帝表本》《永裕陵十二月旦表本》等;
国书:是国家间往来或者共同议定的一种外交文书,使用范围十分广泛,例如:互相派遣使节、国家间协商重大问题等等。苏轼代拟类作品有《皇帝达太皇太后贺大辽正旦书》《皇帝回大辽皇帝问候书》等。
祭文:祭祀或祭奠时表示哀悼或祷祝的文章。内容主要为哀悼、祷祝、追念死者生前主要经历,颂扬他的品德业绩,表达哀思,勉励生者。主要有韵文和散文两种文体。苏轼代拟类作品有《故听宣刘氏坟所祭文》《故渭州防御使宗孺出殡一夕祭文》等。
2.臣属的奏议类:
臣属的奏议类文章指的是各级各类官员向皇帝上奏的公文,主要是给皇帝的一些推荐性和劝谏性的文章。主要包括:表、书、状、箚子等。
表:又称“奏表”“表文”是古代奏章的一种,以议论为主,专门用于臣属针对国家大事向皇上提出自己的看法或者是建议。苏轼代拟类散文中主要有《代普宁王贺冬表》《代腾达道景灵宫奉安表》等;
书:也就是信函,是一种应用性文体,古人的信函又叫“尺牍”或者是“信札”,文中记述事实,述说自己的情况或表达内心情感。苏轼代拟类作品中有《代滕甫论西夏书》《代张方平谏用兵书》等;
状:苏轼代拟类作品中主要涉及到的是“奏状”,“奏状”是一种上行文体,是臣属向皇帝说明情况、反映问题的文章,是一种严密规范的官方文体。苏轼代拟类作品有《代宋选奏乞封太白山神状》《代李琮论京东盗贼状》《代滕甫辨谤乞郡状》等等;
箚子:官府中用来上奏或启事的一种重要的公务文书,它的程式简单,受限较少,与其他文种比起来更加简便灵活。在苏轼代拟类作品仅有一篇,即《代吕大防乞录用吕诲子孙劄子》;
此外,还有苏轼因对已故友人的思念而代他人拟写的悼念性散文。有《赵康靖公神道碑》和《故龙图阁学士腾公墓志铭》两篇文章。《赵康靖公神道碑》这篇文章是刻在碑上的文字。碑文这种体裁有文,有铭,又有序。《故龙图阁学士腾公墓志铭》是一篇墓志铭,与碑文不同的是墓志铭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序文和铭。

二、苏轼代拟类散文的思想内容
苏轼的思想主要可以分为两个时期,前期以儒家思想为主,人生态度积极向上,富有责任心和使命感,创作了大量政论性的作品。后期则是旷达、超脱的人生态度,在逆境中为自己寻找希望。苏轼心地善良,对国家、对人民、对民族有着无私的大爱。在代拟类散文作品中,他善于站在所代写之人的角度和立场上论证说明问题,同时能够将自己的远大理想与报国志向倾附在这类作品的创作之中。其思想内容在代臣属所拟写的奏议类公文中尤其能够体现,本文将苏轼此类作品中的思想内容主要概括为以下几类:
(一)仁政思想与教育理念
苏轼曾经多次在地方担任官职,长时间的地方历练,加上苏轼的自身的性格十分感性,使苏轼心中充满了忧国忧民的情感,也更加知道了民生不易。他曾亲眼目睹了苛政以及战争给百姓生活所造成的伤害,所以比其他人更加关注百姓生活疾苦,作品中也更多的带有“为民请愿”的意味,处处流淌着他以民为本的思想。在讨论民生问题时,苏轼视角很多。例如在作品《代宋选奏乞封太白山神状》中封太白山神的原因是从去年九月就没下雨,造成了粮食危机,与此同时,盗贼兴起,更加影响到了百姓的日常生活。即:
苏轼关注到百姓生活上的困苦艰难,代宋选上奏封太白山神,而后求雨成功:
这一画面不仅写出百姓在求雨成功后解除了困境,也充分体现了苏轼对百姓生活的关注。此外,即使是在议论用兵的《代张方平谏用兵书》中,也可看出他对民生问题的关注,文章在劝谏统治者停息战火的同时,揭示了战祸给百姓带来的苦难。最后,苏轼还有关注京东地区百姓生活的《代李琮论京东盗贼状》,在《代李琮论京东盗贼状》中先是说到河北京东百姓受到盗贼迫害,不可不察,而后借用杨雄、班固等人所言,劝谏皇上:
从此篇作品中可以看出苏轼关心地方百姓生活,即使是对使百姓恨之入骨的盗贼,苏轼也劝谏皇上能够收为己用,而不是使其成为“阶下囚”。苏轼视民如子,在任时并不追求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是在平时的点滴之中关爱百姓,真正做到了“润物细无声”般的大爱。
其次,苏轼对待教育的态度:苏轼充分认识到教育和人才的选拔与任用对国家发展的重要性,其根本原因是苏轼自身就是通过科举进入政治领域。所以他创作了《代吕大防乞录用吕诲子孙劄子》,希望统治者可以任用贤能的人来促进国家的发展。在本篇文章中,苏轼首先肯定了吕诲为朝廷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即:
而后,苏轼说明了吕诲子孙具有的才能以及当前贫穷的境遇。在文末,希望皇上能够任用吕诲的子孙为官。由此可以看出,苏轼在提携后辈方面不遗余力。
(二)军事思想
苏轼的军事思想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早期的苏轼,满怀抱负,从小便树立了为国效力的伟大志向,所以他认为朝廷军队在敌我战争中处于主动防御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因此,苏轼要求有积极的防御和全方位的训练。到了中年,苏轼对当时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他的第一份地方工作,始于战争肆虐的陕西省凤翔。他对战争造成的破坏印象深刻,例如人烟稀少,土地荒芜,人员伤亡等场景在他的心目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就使他的军事思想发生了转变。虽然苏轼是个文人,并没有从事过军事活动,但是元丰四年,被贬谪为黄州团练副使时所作的《代张方平谏用兵书》就是一篇非常典型的能够体现苏轼后期军事思想的代拟类军事奏议文,是苏轼后期军事思想理性的表现和系统的阐述。在《代张方平谏用兵书》中,开篇就指出好兵好战是亡国之路,然后用正反对比论证,一面以爱国之心劝谏皇上谨慎用兵,一面以爱民之心揭示战祸给百姓带来的苦难。苏轼首先叙述因战祸而导致的百姓生活颠沛流离,在这之后,苏轼又描绘了一幅战争胜利后所存在的内患隐祸的画面:
说明了战争发起后所造成的一系列后果,绝不是某一个人可以制动的。而文章最后两句:
这也反映了他对国家命运、军队状况和人民疾苦的深刻思考。在作品《代滕甫论西夏书》中也反映了苏轼认为没有必要为了对付西夏而发动战争的观点。在作品中中,苏轼借滕甫名义向神宗指出:
苏轼认为伐夏之战应当慎重,此时,不应再进一步进攻西夏,而应虚张声势,采取反制措施,使敌人陷入混乱。文中指出:
这样就可以通过不使用战争的方式达到削弱西夏军事实力的目的。他还在文章中指出:
说明了用兵关乎国家存亡,劝谏神宗不能够随意用兵。从对这两篇散文的分析中,可以清晰看轼苏轼反对发动战争,倡导和平外交。
(三)变法态度
北宋神宗年间,王安石为挽救国家的危机局面,增强国力,开始了自上而下的变法运动,神宗熙宁三年,苏轼当时在京任殿中丞直史馆判官告院,权开封推官,认为王安石的变法主张过于激进,作《拟进士对御试策》进行抨击。苏轼认为变法要循序渐进,让百姓逐渐适应,变法太快,或者太频繁,都会让百姓不知所措,无法适应,从而影响社会稳定,在《拟进士对御试策》中苏轼劝谏神宗变法说:
”
从总可以看出,苏轼反对变法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时机未到,认为现在变法就是在冒险。由此看来,苏轼并不是完全的反对新法,他认为在适合的时机进行变法是完全可以的,而当前形式并不适合变法。
三、苏轼代拟类散文的艺术风格
感情真挚,情理兼备,实事求是是苏轼代拟类散文的重要特点。苏拭代拟类散文取材于现实生活,反映社会上客观存在的各种问题,不但有一般政论散文之理,更有情。其代拟类政治散文中充斥着忧国为民的思想情感,而苏轼在为民请愿时又能够以理服人,做到情理兼备。
(一)有情
首先,苏轼的作品中能够抒发自身的真实情感。例如在作品《代宋选奏乞封太白山神状》中封太白山神的原因是自去年九月就没有下雨,百姓不仅颗粒无收,饥寒交迫,更深受盗贼所迫害。苏轼代宋选乞封太白山神,为民求雨成功,充分体现了苏轼能够站在百姓的立场上,表达出百姓的真实需求。而《代李琮论京东盗贼状》,也是因为他看到了京东地区百姓深受盗贼迫害而上疏的文章。他的作品往往能够以被代者的角度,站在百姓立场上,并且在爱民如子的思想指导下,渗透出真挚的情感。
其次,苏轼能够以情服人。代拟类散文虽然是站在他人角度和立场上论证说明问题,但是这其中也包含了作者本人的思想情感,写作本来就是一种情感所向,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书写,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苏轼代拟类散文的写作来源于他对现实生活的感悟,在代拟类散文中苏轼完美的做到了以情服人,在说理的基础上首要的考虑到了用情来说服他人,打动自我之外,引起他人的共鸣。
(二)用理
苏轼政论散文论证方法多样,本文选取下列三个具有代表性的论证方法,即:引类譬喻、穿插寓言以及“八面受敌”论证法进行讨论分析。
首先,引类譬喻法。在现实中,有些问题因为过于抽象而难以理解,为了使枯燥的概念性的说理更加形象化、生动化,从而吸引读者的阅读兴趣,增强文章的说服力,苏轼合理运用类比和譬喻手法。使文章更加容易被读者理解,例如在《拟进士对御试策》中提出:
没有能够看出人的品行和才能的眼力,却要去统治他人,所造成的危害原本就难以理解,但是经过苏轼这一巧妙的类比,危害简洁明了。由此看来,使用引类譬喻法能够使文章更加通俗易懂,朴实无华,令读者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同时,苏轼又能够恰当的使用修辞,使文章在内容与形式上得到调整,在实用性的基础之上,增强其审美价值。
其次,穿插寓言法。寓言短小精悍,简明扼要,朴实而富于表现力,短小的故事能够给人以极大的启发。在《代滕甫论西夏书》:
苏轼使用“彭祖观井”这一寓言,巧妙的将神宗爱国忧民的情感比作彭祖爱自己身体的情感,劝谏神宗爱国忧民要比彭祖爱自己的身体还要重要,不能够轻易用兵。“彭祖观井”这一寓言可谓十分夸张,苏轼自己也说“此自虽郧而切于事”。但是,当时神宗急于用兵西夏,平常劝谏的语言以及方法并不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因此有必要对使用武力的利弊进行分析,而在文章中穿插寓言,不仅能够使文章富于表现力,也能够给神宗极大的启发,使他幡然醒悟。
最后,所谓“八面受敌”论证法,就是指先确定论点,然后反复进行论证,并且大多是从正反两个方面出发进行论证。深入浅出,逐条剖析,说理十分透彻。为了将提出的论点论证明白,苏轼常常将自己的思想不深入到论点当中,像是被论点所困,先点出要论证的每一个角度,深入分析,然后进行论证以突破困境。例如在作品《代张方平谏用兵书》中开篇就亮出观点:
认为一国之君要“至诚”“至仁”。而后,分别从历史、《左传》、《尚书》、《周易》几个不同的角度考虑,又从战争胜利和战争失败两个角度进行正反对比论证,最后总结得出观点:
(三)务实
白居易曾说:“文章合为时而著”,苏轼代拟写作的内容大都是社会客观存在的各种问题。从总体上看,苏轼的代拟类散文所论之事,多涉及国家的政治、军事形势,研究的多为治国安民的经验教训,做到“言必中当世之过”,既是写史论今,也是援古证今,多有阐发[[[]潘高峰.论苏轼散文理论的继承与创新[D].青海师范大学,2010.]]。他所创作的内制文、外赦文,涉及到民生、军事、外交等各个方面,例如在《代张方平用兵书》中,苏轼描绘了用兵给百姓所造成的灾难性的影响:
正是因为这些景象都是苏轼亲眼所见,所以才能够写出贴近社会问题的代拟性文章。
作为一位政论家,苏轼十分重视文章的社会功用,主张文学顺应社会的发展并且要为社会的发展服务。苏轼在朝任职期间所做的代拟类公文篇篇都能够指摘时弊,直击现实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并对社会重大问题提出看法和具体解决措施。例如在《代李琮论京东盗贼状》中,苏轼看到了河北京东百姓受到的盗贼迫害的同时,也看到“盗贼”能够带来积极性的一面,并劝谏皇上:
对待盗贼,苏轼采用了完全相反的态度,他看到了盗贼所带来的积极性的一面,并且授予官职,使他们的思想发生转变,为朝廷效力。苏轼的代拟写作素材来源于现实生活,并且能够反映现实生活实际。作品在推动了历史发展的同时,也为后世留下了深远意义。
四、苏轼代拟类散文的评价及意义
苏轼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而他的代拟类散文也占据了极高的地位。无论是苏轼在代拟类散文中独具的特色,还是他对代拟类散文发展史中的作用都体现了他作为一个文章大家所具备的大家风范[[[]邹东凛,范敏.论苏轼的奏议文章[J].秘书,2015(01):25-28.]]。阅读苏轼的此类散文,在获得对当时社会的认识之余,还能够从中获得一些对今天有意义的启示。
(一)苏轼代拟类散文评价
苏轼的代拟类政治散文具有极高的价值。首先,代拟写作要领会被代人的旨意,充分表达代拟事由,这就对代拟者的写作艺术有了更高的要求。而古代“秘书”为皇上拟写公文是一项复杂的工作,历代统治者选用优秀人员,对其撰写公文的能力有着极高的要求[[[]钟涛.作为政治行为的代拟与六朝骈文书写[J].中国文学研究,2018(04):37-42.]]。因此,苏轼先后出任凤翔府判官、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等朝廷要职,为皇帝和他人拟写公文,充分体现了苏轼有着极高的写作功底。其次,苏轼的代拟类政治散文对当时以及后世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文章写作的内容大都是当时社会客观存在的问题,以及对问题的见解和看法,在推动了当时社会的发展的同时,也让当代学者能够透过他的文章洞悉宋代当时的社会状况。他的代拟类散文代表了中国古代政治散文的一个高峰,对代拟类散文的写作起到了极大的带头和先驱作用。
(二)现实启发及意义
苏轼文章千古流传,无论在当时还是在后世,都受到了极力的推崇。随着时代的发展,他所留下的一篇篇让世人为之惊叹的代拟类政治散文,日益显现出其重要的位置,他的代拟类公文创作不仅对当时产生了重要意义,而且对当代社会的代拟类公文的写作也具有重大指导和范例作用。
首先,苏轼在撰写公文时坚持从事物的实际出发去认识事物的本质,创造性的反映事物。在此基础上,使用一定的修辞,使文章具有一定的审美价值,增强阅读体验。他的这一写作手法对同一时期的公文的写作起到了示范作用,也对当前社会的代拟写作产生了巨大影响。
其次,在写作不同类型的文章时,苏轼有着不同的方式。例如:在代臣属上疏皇帝推荐性或劝谏性的上行文中,苏轼能够做到认真、严谨,以情感人,以理服人,并且能够使用大量史书内容和历史事实佐证观点,达到劝谏的效果。在代拟与其他部门官员往来的平行文中,苏轼态度谦和,据事说理,言之有物。在诏示以及批答的下行文中,苏轼条理清晰,文章有详有略,通俗易懂。无论写作何种类型文章,苏轼都做了一定的表率作用,语言得体大方,谦词和敬语的使用十分到位。在指出建议时,先是分析利弊,再得出结论,既给出他人思考的余地,又提升了意见被接纳的程度。在写作时语言精炼,概括性强,文章结构有详有略,互为补充,使读者充分感受到文章内容丰富性的同时能够抓住文章中的重点内容。
最后,苏轼代拟类政治作品中所体现的苏轼自身独特的思想境界以及人格魅力,都极大的影响了后世的创作,而且苏轼在作品中所体现出的爱民如子,执政为民等思想还在继续地影响着当代社会的主流思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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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钟涛.作为政治行为的代拟与六朝骈文书写[J].中国文学研究,2018(04)
[13]花妮娜.苏轼公文写作研究[D].西北大学,2008
致谢
历时半年之久的论文已经接近尾声了,本篇论文能够顺利的完成,离不开老师的耐心指导,从选题后对论文框架的困惑,在与老师的一次次交流中把握了写作方向。初稿完成后,老师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阅读我提交上去的论文,并对我论文中所存在的问题一一指出,无论是论文写作的框架、写作内容、甚至包括论文中的错别字和标点符号,都都一一指出,并且给予我修改意见,再次向我的指导老师陈龙致以最诚挚的感谢。此外,我还要感谢我的舍友们,她们帮助我检查论文中的错字、别字、病句,也对我论文的格式调整方面给予了技术上的支持,使我的论文更加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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