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英国著名作家萨雷克继承了本民族文学的优良传统,他汲取了讽刺文学等民族文学的精华,为他创作出具有时代意义的作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用文学作刀,笔作枪,向当时的社会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本文将通过对其作品的解读,深入研究其作品中复杂的人生价值观。
【关键词】萨克雷;《名利场》;《钮克漠一家》
萨克雷是十九世纪英国著名的社会写实作家。他的作品大多以反映社会的阴暗面为主题,虽然他没有在作品中对未来的社会进行直接的描绘,但是,他深刻揭露出了社会的丑陋,体现了他思想的先进性,同时,这些作品也唤醒了人们对腐朽社会制度的憎恨与反抗。他敢于直接揭露社会的丑陋,敢于直接向这样的社会发起攻击,展现了他摧毁旧世界,开创XXX的勇气。正因为如此,亨利·詹姆斯称他为“意识和思想的巨人”;车尔尼雪夫斯基用“欧洲第一天才作家”来评价他。也正因如此,萨克雷不仅在英国的文学史上,即使在世界文学史上也享有极高的声誉。本文将深入研究他作品中体现出的人生价值观。
一、宣扬“仁爱”
萨克雷的作品中没有对未来美好的虚无幻想,他只是对世态炎凉冷眼旁观,但是,他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猛烈抨击的同时,也在探寻一条可以走向光明和正义的道路。夏洛蒂·勃朗特就曾对萨克雷文学创作的两面性进行过中肯的评论:“萨克雷在创作时,他一手拉着拉斐尔,一手拉着靡菲斯特,他的笔锋就受到这两位大思想家的掌控,但是善良就像是天使一样,会时不时地洒下一缕圣洁的阳光。”我们先来看萨克雷的作品《势利者集》,在这部作品中,作者极尽所能,对英国的资本主义制度下小市民的势力进行了挖苦,但是他回头又提醒读者,揭露残酷的现实的时候,不要忘记裂开嘴笑一笑,虽然玩笑是好的,但是如果能真实,能仁爱那就会更好。每一个人在生活中都应该有自己人生价值目标,那就是公平、真实和仁爱。所以,我们说宣扬“仁爱”,描写“真实”是萨克雷创作的主旋律。但是随更加清楚和深刻地认识到社会现实,他对爱的宣扬渐渐减少,但是在《名利场》中,他任然将仁爱作为重要的指导思想。这就使他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体现出一定的局限性,他对未来的希冀也带有了一定的幻想成分。这种局限性和思想偏见,在当时十九世纪的英国乃至全世界,是大多数资产阶级作家都无法摆脱的。萨克雷曾说过,我们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要把宣扬真理,维护正义和散播仁爱作为我们的目标。在他的作品《名利场》中,也曾这样写道:“……愿上帝保佑,我们每个人都能心存善良和仁爱……”就像在《名利场》中描写赛特笠在经营时亏得一败涂地,后被变卖家产,朋友同行都因此而瞧不起他们,但是却有些心地善良的人们将赛特笠家人常用的钥匙买了回来,赛特笠夫妇也因此而心存感激。作者之所以这样安排的目的,也是要表达世界上仍然有仁爱的精神内涵。
在萨克雷的作品中,塑造了很多人物形象来体现这样的仁爱精神,如:都宾、劳拉、沃林顿、卡斯乌德子爵夫人、爱雪儿等等。在那个物欲横流,充满掠夺和自私的社会中,都宾是一个典型的特例,作者也通过他寄托了很多的理想和希望。在那个乌云密布,阴霾笼罩的“名利场”中,都宾就像是一缕阳光,穿透乌云而照亮了一片天地。他心地水泥量,诚实忠厚,富有同情心,为了让自己所爱的人能够幸福,他促成爱米莉亚与乔治的结合,而将自己对她的爱埋藏在心底长达18年,最终获得了爱米莉亚的爱。但是这迟来的爱情,已经无法带给都宾任何的激情和快乐。所以,在那个掠夺横行,利己主义泛滥的社会,像都宾这样富于同情心,纯洁而善良的人,只能像堂吉诃德一样,成为人们斗争的牺牲品。就连萨克雷都忍不住感叹“都宾这个傻瓜”。然而,都宾在那个社会的遭遇,也正充分说明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腐朽和丑陋,也是对当时社会的一种抨击。
二、对“英雄”的诠释
纵观世界的文学史,大多数作品都有作者为了表达美好理想,宣扬某种思想而塑造的各种人物形象。一般来说正面人物往往能激励人们前进,促使人们迸发出积极向上的力量,从而去摧毁旧世界和创造新生活;而反面的人物形象则能向人们揭露社会的黑暗,揭示社会的阴暗面,从而使读者更加清醒地认识到社会的弊病与丑陋,唤醒人们的斗争意识。但是,虽然《名利场》奠定了萨克雷在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但是其对人物的塑造却并非如此。萨克雷这部作品的副标题就是“没有英雄的小说”,并且在开篇就清楚地表明,这部作品描写的都是一些庸俗之事,如果想要读到英雄事迹,那就不要来看这部作品。这就表明作家在创作这部作品的时候,本意就不准备塑造什么英雄形象,而是通过一些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在那个时代的风云中飘摇,来揭示出当时社会的本质。揭示出这些人在充满丑陋和罪恶的社会中挣扎的情景。
与《名利场》一样,他的另外几部作品,如《钮克漠一家》、《潘登尼斯》等作品同样塑造的也是小人物的形象,没有所谓的“英雄”。如《钮克漠一家》中,描写了一位从印度回国的英军军官钮克漠上校,并且将他塑造成一位集多种美德于一身的形象。他心底善良,忠厚而热忱,符合萨克雷的“仁爱”思想,但是这些美德只存在于他的精神思想中,在行动上,他也只能用语言对现实的不满表现出抗议,而且他的思想中仍然有很多陈旧落后的东西,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成为XXX的创造者。巴恩斯是一个典型的邪恶势力代表,但是在作品中,钮科莫最后还是宽恕了他,作者这样安排的目的,也是要表达出他的“仁爱”,但是从作品中,似乎这种“仁爱”有些泛滥了。另外在作品中,作者并没有描写到钮克漠上校在印度殖民地的所作所为。而钮克漠上校并不清楚他们去印度是在做什么样的一件事,反而当他谈论起在印度的胜利时,还感觉自己像英雄一样。他们的辉煌战绩建立在印度殖民地人民的痛苦与屈辱之上,这种“英雄”是任何人不敢苟同的。究其根本,作者一直希望为资产阶级塑造一些楷模的形象,并以此找到一条通往光明和正义的道路。但作为一个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还是抛弃了那虚无的幻想,而采用现实主义的文学创作来表达自己的愿望。而这些也影响了他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萨克雷虽然没有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却给世人留下了辉煌的文学作品。他笔下那些达不到当时社会价值尺度的小人物,却最真实地代表了那个时代的社会形象,从这点上看,萨克雷在现实主义文学创作上是一个胜利者。萨克雷不仅在主题的选取上用心良苦,而且还在艺术手法的运用上也进行钻研。以至于在他的作品中塑造了很多理想化的人物形象。萨克雷将人物置于环境中进行描写,开创了现实主义创作史上描写环境与人物相互作用的创作风格。
三、政治性的讽刺
在萨克雷的讽刺艺术中,他抨击社会现实最应手的工具就是政治性的讽刺艺术。这些短小的杂文就像是匕首一样,直插丑恶社会的心脏。作者通过这种带有强烈政治倾向的杂文来增强作品的讽刺意味,萨克雷操控着故事情节,用幽默诙谐的语言来激发人们的批判思想,以此对丑恶的社会展开无情的攻击。他用这种政论概括自己的作品,并由此得出政论思想。我们相信,作者对自己的作品《名利场》的评论,不仅没有损害作品的形象,反而取得了非凡的艺术效果。由此也可以看出,萨克雷与狄更斯一样,作品中政治评论在他们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萨克雷在作品中主要的抨击目标就是人们的自私,而且他一直将这种自私之心看做是罪恶世界的根源。他在作品《潘登尼斯》中也阐明了这一理论,人们的私欲是推动一切罪恶的源动力。在他后来的作品《亨利·艾斯芒德的历史》中,他通过塑造碧爱崔丽克斯这一典型的自私自利的人物形象,来进一步表明自己的观点;在作品《钮克漠一家》中,他以犀利的笔触深刻剖析了自私与“成功”的内在联系。他曾这样写道:“一个人的人生就是一条一直前进的道路,当你发现前面有人挡住了你前进的道路,你只管用力将他推开便是,如果说有人将脚放在你前进的道路上,那你就直接踏上去好了”,“你只要按照这个理念坚定不移地去执行,那么你就必然会获得成功。”他用些话将资产阶级的人生哲学剖析得非常透彻,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实质。而在他的作品中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也充分的体现了这一点。他的笔下描写了许多典型的自私自利人物,例如《名利场》中的奥斯本老头,这个资产阶级商人的典型代表在接待同样富有的施瓦兹小姐时,就极力讨好,异常热情。然后萨克雷又评论这段描写:在名利场,所有的人见到阔佬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去巴结……在他们看来,有钱人永远都是他们依附和追求的目标……爱米莉亚在奥斯本家族多少年都不能得到他们的看重,但是身缠万贯的施瓦兹小姐只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他们所接受和喜欢,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即使是那些相信“一见倾心”的人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资产阶级追名逐利的丑态在萨克雷诙谐、幽默的讽刺和含蓄的议论中充分地表现了出来。在十九世纪其他作家的一些作品中,资本主义社会这种无情无义的本质也被多次体现。
萨克雷在他的作品中,对资产阶级的罪恶进行了无情的嘲讽和刻薄的抨击,但是,对于那些普通的小人物,却又用诙谐夸张的语言来尽量展现他们的生动有趣。作者塑造这些人物形象并非要表现什么深刻的含义,他们所体现出的更多是一种典型的文学特色。它也充分展现了一个现实主义小说家的创作特色和艺术技巧,同时也对当时的社会从不同的层面进行了真实的反映。在他的作品中,曾经辉煌而一度落魄,充满诙谐滑稽的弗罗拉克,还有那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怪小姐,单身不嫁的老处女韩妮寿也让人记忆深刻。而在这些人物形象中,麦肯济太太最贴近当时的社会生活,她被读者称为“战略家”,他的形象让世人感觉就像“将所有呆在女儿家的岳母赶走”,充分体现了这个形象的社会影响力,但是这些形象都是社会生活中某一人物原型的还原。也正因为这些生动活泼的小人物,像《钮可漠一家》这样情节不完整,而且叙事又慢的小说,才能让读者的阅读坚持到最后。
结论
萨克雷是十九世纪英国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对社会那种无情的讽刺和淋漓尽致的批判给世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夏洛蒂·勃朗特用“最犀利的讽刺大师”来评价这位伟大的作家。也正因为他对社会阴暗面的冷嘲热讽,对社会丑恶的无情抨击,对腐朽社会制度的勇敢进攻,使他获得了英国文学史上重要的地位。萨克雷的内心有着明确的是非观念,他在此基础上对社会中的阴暗面和丑陋面进行着无情的抨击和批判,同时,也对美好的事物和理想有着执着的最求,他的讽刺艺术,是对丑陋的憎恨达到极致时自然而然迸发出来的一种呼唤,他通过自己独有的讽刺艺术,以诙谐幽默的语言表达了对这个社会的一种愤怒的态度。
参考文献
【1】夏洛蒂·勃朗特《致威·史·威廉斯》,《勃朗特姐妹研究》第28页,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3年版。
【2】琼·史蒂文斯《萨克雷的<名利场>》,见《二十世纪的萨评家》第154页.
【3】《英国古典小说50讲》,第251页,四川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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