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静静的顿河中的景物描写》

作者肖洛霍夫在《静静的顿河》这篇作品中,将许多的景物描摹汇集于作品,并且通过不同的形式呈现,客观环境下的典型人物性格的揭示,衬托描写中人物命运的展现,以及情景交融式的人物心理情感的升温,都充分且细腻的刻画了生动逼真的人物形象,并且也阐释了深

  引言

  景物描写在《静静的顿河》中占据着及其重要的地位,作者不仅十分看重哥萨克人的命运,而且还十分看重自然景象的变换,我们都知道文学是“人学”,小说当中的所有景物描写,说到底是为人物形象塑造奠定基础。环境的客观描写及衬托描写等都是其必不可少的因素,也是其主题思想的根基,肖洛霍夫为了塑造典型人物,真实的反映当时的社会生活,在典型环境描写上既一挥而就,又精雕细刻,将景物描写、人物形象及主题思想完美融合,进而引起读者强烈共鸣。

  一、赋予生命和灵性的多姿多彩的客观描写

  (一)典型人物性格的展现

  自然景物的客观描写是其个性鲜明的人物性格及其心理状态的展现。典型人物的展现离不开典型客观环境的渲染,所以它也由此被赋予生命和灵性,成功的客观环境描写,不仅能够体现一个时期的风貌,甚至还能凸显这个时期人物的性格和心理特征。
  小说中出现所谓的“黑太阳”即是明证。格利高里刚从绑匪的手中逃脱出来,便带着阿克西尼娅准备远走高飞,可是世事难料,阿克西尼娅却被征粮队里的哨兵给打死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降横祸?格利高里的内心痛苦到极点,可谓是晴天霹雳,其心中的绝望无以言表,伤心欲绝。这也就是作者的过人之处,他在字里行间并没有直击主人公的绝望心理,而是通过典型的景物描写来表现,借人物之眼所看到景象来表现主人公的内心。文中这样写道,“太阳在热风阵阵的晨雾中升到沟崖上空,阳光照在格利高里没戴帽子的头上,照得他那浓密的鹤发银光闪闪,滑过他那惨白的、机械的、恐怖的脸上,犹如是从恶梦中惊醒,他抬起头,望见头顶上黑沉沉的天空和一轮闪着黑色光芒的太阳”[1]。“黑色光芒的太阳”[6]是自然中罕见的景象,在作者的笔下却真实的映射了格利高里的内心。肖洛霍夫通过自然界少见的的景象来凸显主人公的绝望心境,还利用阿克西尼娅的意外死亡来默示格利高里所饱受的巨大精神打击,从侧面映射出格利高里对阿克西尼娅那种深切情感,进而更凸显了他真挚的性格特征。
  自然景物的生息变化也是有力证明。肖洛霍夫在小说第七卷的第一章写到阿克西尼娅去望丈夫的返途中路过一片小树林,小树林中的所见所闻成为她生命中的向往,阿克西尼娅“含笑,默默地翕动着嘴唇,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一些朴素的浅蓝色无名小花的枝茎……。”[1]从这段怡然自得的景物描写来看,轻柔的抚摸无名的小花,闻铃兰的芳香,寻找铃兰并尽心呵护它,不仅体现出阿克西尼娅温柔的性格,更表现出她骨子里的那种善良。作者用一系列的动作描写,将人与景恰到好处的融合,用静景去体现人的温柔。后面还写到铃兰的叶子绞尽心机的保护花梗和花朵,即使有太阳的烤晒,风雨的吹打,它也无所畏惧,这恰好体现出阿克西尼娅为了丈夫不惧一切困难的坚毅精神。而小树林那独树一帜的美以及隐秘的景象,不但成为阿克西尼娅美好的向往,更成为她对生活的那种坚定信仰的助推器,而铃兰花的枯萎转而却又成为她落泪感伤的利器,然而就是这瞬息变化的自然景象生动且细腻的将阿克西尼娅的性格、情感和内在心理跃然纸上。

  (二)自然物象浅谈

  平实却不失生动的丰富的自然物象在肖洛霍夫的笔下熠熠生辉。广阔的顿河中,鱼儿自由自在的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顿河流域两岸青葱,田园闲适;顿河草原一望无际,农家院落炊烟四起,看似平平常常的景象在作家的笔下,却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幅理想巨作,这些景物描写不但让人物形象生动鲜明,而且更加具有个性,而且还激发了广大读者的阅读兴趣,进而升华到人物与景象的完美融合。
  肖洛霍夫的描写是细腻的,虽细腻却不繁琐,摈弃对描写景物的简单罗列,在细微之处“大做文章”,使用特写和慢镜头等电影手段,对渺小之处进行分析、理解和探索。[2]例如,肖洛霍夫在小说中对主人公的家这样描述到:“长满春草的院子,到处闪着银色的朝露……。”[1]在肖洛霍夫看来,早晨的朝露是银色的,脚印是烟色的,光腿上的露珠也像极了新鲜乳汁,他的这种富厚的遐想和想象大胆却又恰如其分,通过细致入微的放大描述,深层挖掘和探寻,便把成就了一幅农家小院生活图景。
  肖洛霍夫描写的景物图景呈现出多样性。例如:“月光在海浪滔滔的顿河上斜铺着一条谁也不能走的路……。”[1]满天繁星下的马蹄声、鸭叫声、鲶鱼翻腾声,这种多样性呈现的是生命的灵动;河岸边散发的潮湿腐烂的气味呈现的是生活的气息,富有律动与节奏。这看似简单的描述却表达着丰富的情感,成功地绘制了一幅富有声音,有气味,有活力且带有深刻情感的顿河景物图。
  肖洛霍夫笔下描述的客观景物富有空间、视觉转换感。譬如作者在写雷雨突袭村落的画面时,不仅写了村民仓皇的紧闭窗户的声音,老太太急忙往家赶时灰尘漫天飞扬的场景,还写了在狂风呼啸中疯狂拍打河岸的顿河水,村庄阴沉沉的上空极速出现的闪电和“如同一个沉思者在等待着某种奇妙景象出现似的沉默着”的草原,[3]都给读者带来一种空间肆意转换的美的享受。这种空间美的画面展现是肖洛霍夫作品的亮点,他还通过书中人物与作者的视觉相互转换来临摹空间美的存在。又比如当饱经风霜的本丘克从前线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时,作者便开始用他自己的观察视角去描绘,首先是远眺上空,大片大片的乌云底下是闪闪发光的教堂圆顶,接下来便写近看城中的将军府中那发刺眼光芒的窗户,最后则是写了城中街上走过的一字排开的哥萨克将士以及那打破清晨宁静[的马车走过的声音。[3]写到此处,观察视角急转,本丘克出现了,他慢慢的从火车上走下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离他最近的月台上站岗的一名士兵,再者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两个有说有笑的年轻姑娘,然后他一直走,猛然间发现自己走到自己许久未走过的宽阔的城郊大街,见到了自己一直魂牵梦绕的家,那因年久失修而破破烂烂的小房子瞬间勾起他无限的遐思[3]。作者利用自身视角和小说中人物视角的随意转换的方法,给读者展现出全方位的、厚重的,雄浑的,壮阔的的景象这种视觉转换式的描写不但使文章内容呈现的方式更加新颖,而且让原本平实的自然物象平添了生机与活力。
  作者笔下描摹的景象带有高度综合的特点,即用简单通俗的笔墨,短小的篇幅,把日夜美景及其一年四时的独特光景写得生动明了。例如顿河流域夏秋季节的草原:夜晚,夜风干涩、艾叶味苦、枯草遍地,苍穹大地、银河星系无处不呈现一片祥和之气。一到白天,则是一片暑热、气闷、白雾弥漫,[3]这种平实而不失生动的自然物象的大篇幅描写不但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而且也表现出了作者乃至主人公的深厚的情感寄托。

  (三)情感依托式的情景交融

  情感依托式的情景交融是人物形象塑造不可或缺的因素。肖洛霍夫的景物描写最主要的特点便是将人物和自然结合在一起,将人融入自然,通过对自然的描绘来暗示人物的性格特性及其精神世界。其中以景释情即为一方面。作者笔下描写的景物通常富有极其强烈的感情色彩,通过景来阐释人的情感。例如主人公格利高里辛苦复员返乡时,坐着一辆颠簸的牛车,路过秋天的草原,枯黄的野草,一片荒凉的景象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对于格利高里而言,说起来是回家,然而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欢快之感,由于自己过去所犯的错误已经让他失去了人们对他最起码的信任,一路走过,在他的眼中草原像死一样寂静,空旷无人,四周就连一点儿鸟声,一只金花鼠的叫声也听不到,冰冷的深蓝色天空也没有鹰在盘旋,在草原上看到的只有使人感伤的沉默与寂静。[4]似乎这条路没有止境,弯弯曲曲的,一下下到了山谷底,一下又伸到高岗的顶来,四下张望…..到处都是如此沉寂着的、一望无际的草原。[1]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在作家笔下的风景描写已不再仅仅是体现生活环境的载体,而是通过这种充满感伤色彩的自然景物来体现人物情感的变化,这种景物也恰恰反映出了格利高里孤独、惆怅、迷茫的心情,而作家也正是透过对秋天草原的描写展示出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而展现其鲜明的人物性格,对自然物象的深层探讨。
  再者便是触景生情,作者通过对“物”和“人心”的关系来体现情绪的改变。[9]在布满勃勃生机的顿河土地上,“人心”随时随地都在感受着自然万物的魅力。例如顿河地域暴乱后,多数地方的哥萨克人无论老小都被征往前线,在途中他们看着那些被战火摧残、无人耕耘而抛荒的土地,顿时心生悲愤、无奈之情。当他们踏过那曾经耕种过土地时,每个人都默默地弯下腰,抓起一把带着自己心血的泥土,放在手掌上轻轻的抚摸,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温柔中带着点宠溺,充分的流露出那种对乡土的无穷热爱和不舍。或许就是这样一种物触碰人心的过程,让他们发现自己的一生始终是离不开生他养他的土地的,当看到被战火摧残的土地时,内心止不住的颤抖,或许自己以后的宿命也会像这土地一般,顿时内心那强大的情感洪流奔泄而出,这其实就是触景生情的表现。
  最后即是以景衬情。文中写到娜塔莉娅虽婚姻不幸,但是却一直坚强勇敢的生活着,当她独自一人承受着丈夫对自己带去的痛苦时,她并没有放弃这份感情,一直尽心尽力的想要挽回丈夫那浪荡已久的心,却终究还是免不了被伤害。当她知道自己丈夫又和情人在一起后,突然头顶的乌云铺天盖地的从东方席卷而来,好像要把自己裹住一样,来势汹汹,随即刺眼的闪电极速扑来,隆隆的雷声也应景而来,各自不甘示弱且不怀好意,霎那间狂风大作,漫天尘埃,那些弱不经风的青草和向日葵也东倒西歪,倒是像极了一个个跳梁小丑。这猝不及防的的天气变化,直击娜塔莉娅那原本就已经不堪一击的内心,她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就像大自然的天气一样糟糕透顶。又如娜塔莉娅在她临死之际牵挂小儿子的安危时,晚上独自来到院子中,望着远方,头顶上的那一轮“蓝月亮”算是赚足了眼球,震撼且激动人心,我们都知道蓝色代表着一种伤感的情绪,也就是这一抹蓝色将娜塔莉娅忧郁、悲苦的感情体现得淋漓尽致。

  二、独具匠心的异时异地剪辑组合的烘托描写

  (一)人物坎坷命运的真实写照

  人物命运坎坷的体现离不开景物的衬托描写。作者在文中借用类似电影蒙太奇式的手法,并通过精心剪辑和组合,塑造出独具一格的人物形象,用异时异地的景物描写来衬托人的命运。
  肖洛霍夫在《静静的顿河》中大量运用衬托描写,并且通过独特的手法对衬托描写进行翻新,即采用异时异域的剪辑组合方式,来凸显人物性格及坎坷命运。
  当女主人公婀克西妮亚知晓自己倾慕已久的情人抛弃自己另娶她人的时候,心情就像经历晴天里的霹雳一样,伤心欲绝。作者这时便描绘了一段异时异乡的麦田场景:麦田中的麦子已经开始抽穗,麦粒饱满的麦子就像是一群低头呢喃的少女,娇羞且丰盈,可这时突然“闯来一群牲口,在麦地里乱踩一阵,可怜那沉甸甸的麦穗全被踩烂在田垄上”,衬托描写下麦穗被踩烂的悲剧,刚好从侧面反映了阿克西尼娅和格利高里爱情也被残酷的“踩烂”;多年过去,当婀克西妮亚再一次遇到那个自己曾经爱得死心塌地的葛利高里,在那一瞬间她的内心似乎又重新萌发出一种割舍不掉的情感,或许这种情感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在这时作者便又描写了一段异时异乡的顿河景象:雪堆、阳光、狂风等来比衬她“许多年的情感也像这冰冷的雪堆在强烈阳光照射下迅速融化一般,势不可挡、不可收拾”。然而这种感情却被扼杀在战争的长河中,终究战争夺去了婀克西妮亚的生命,葛利高里猛然间觉得自己就像丢掉了灵魂一般,整个人陷入绝望之中,失去了生活的勇气,这时作者就描写了一段被战火烧过的草原景象来和格利高里的惨淡现状作对比:“春天,当积雪已经融化,在雪下躺了一冬的衰草晒干了的时刻,草原上烧起了春天的野火……。”[1]初春积雪融化,春风拂面,晴空万里,春风追着春天的野火一路狂奔,碾过枯草,越过低地,遍地都是烧过的焦黑,原本在草地上嘻戏玩耍的小鸟和云雀,抵不住刺鼻的焦臭,而躲得远远的,春天从南方归来的燕子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一闪而过的微风凄惨的吹动着烧焦的荒草。春天本是欣欣向荣、万物复苏的象征,但作者却用一把野火将其毁灭,原本美好的一切都被战争的野火摧毁,而这种异时异域的剪辑组合,不但极大的拓宽了衬托的定义范围,而且还体现出了人物塑造和景物描写相互支撑的盛大场景。这种独特的描写方式为以后的作家提供了极为重要的借鉴,更为人物坎坷命运的真实写照提供了有力支持。
  另外,肖洛霍夫在《静静的顿河》中对景物的描摹,浓墨重彩,细腻生动,为全部情节的发展和人物命运的展现,打下坚实的基础。如文中写到:“哥萨克沉默着走到连队宿营地地方,天色已经大黑了,微风从西方吹来大片的黑云,从某处的池塘里吹来一阵一阵的河湾、潮湿的泥泞和淡薄的腐烂的气味……。”[1]西方吹来的片片黑云,将整片天空遮挡得密不透风,就像堵住人的嘴一般无法呼吸;池塘飘过的腐烂气味萦绕在山谷崖间一阵阵恶臭;还有那闪着亮光的土岗,鸣叫的鹌鹑,熟透的睡莲花,虽简单平实,却深得人心。肖洛霍夫通过对天黑中的微风、池塘里的气味、森林上空的黑云、雾气弥漫的草原等景物的细腻刻画,繁丰的描写,以及苍凉的背景,反映出了人物命运的本质和情节的大致发展趋向。
论《静静的顿河中的景物描写》

  (二)文章主题思想的深探

  文章主题思想的挖掘离不开景物描写。在《静静的顿河》景物描写中,小说一开头就用暴风雨袭击顿河地区的情节来进行暗示,“雨下大了。一声霹雳在屋顶上炸响,余声隆隆,直向顿河的对岸滚去。”雷声阵阵、轰隆震天,震天动地,这也就明显的暗示着战争的阴霾终将会充斥整个顿河地域,以格利高里一家为代表的不幸遭遇,暗含着整个顿河地区人民的命运,都将陷入无处可逃的悲剧之中。另外文中也提到了战争的场面,这时作者便写了复活节夜晚自然界发生的恐怖景象:“复活节这天,乌云密布,一片漆黑,天空中飘起蒙蒙细雨,孤单的村落在黑暗中屹立着,顿河也发出巨大而可怕的“轰轰隆隆”声响,一切都处于一种慌乱之中,[7]这时自然界表现出一种气势凶猛的力量,似乎有种要把一切都吞并的错觉,屋里面人们还在愉快的欢度盛大的节日,而室外却早已一片杂乱,“慌乱的夜”与“愉悦的夜”同时出现,并肩而行,似乎预示着毁灭人类的战役即将爆发,哥萨克的和平生活也将荡然无存,无一幸免,但人们却对此毫不知情,仍旧沉侵在欢庆节日的幸福之中,就是这样一段看似可有可无的风景描写却将原本美好的一切推向了毁灭,营造出了一种紧张的氛围,为后文的情节发展指明了一个方向,同时也暗示了人物命运的发展走势,以及战争与民族苦难历程的主题思想的凸显。
  作者无论是写顿河两岸的草原景象,还是战争后方的哥萨克村庄,都准确的表达了作者自己或者文章主人公的情感和生活态度,更映射出了小说悲剧的现实主题。文中这样写道:“一天,主人公葛利高里从内战的沙场上下来,怀着愉悦轻松的的心情往回家乡的路上赶……烟雾腾腾,笼罩着一片紫霞色的蜃气。”[1]作家笔下赤杨岭村一带的景象,美得动人心弦。白雪皑皑的岗顶、花布头拼成的大被、碧蓝的维纽哈河、明静的草原以及紫霞色的蛰气,相映成趣,成为赤杨岭村一道靓丽的风景,想象若是没有主人公的好心情,赤杨岭村一带的这般美景,他是不可能捕捉到的,更不用说读者去体会了,通过赤杨岭村一带美景的描写,悄无声息的抒发了作者和主人公相同的心境,那便是厌恶战争,向往美好和平生活的真实情感,更深层次的揭示了文章的主体思想。
  再者,作者在《静静的顿河》中景物描写大多呈现一种黑色调,读过便可随处发现他对黑色的浓涂重抹:“太阳在他们头顶上照耀着黑色翅膀的雁群,忽而排成一个圆阵,忽而排成一个天鹅绒似的黑色人字形,高叫着在深蓝色的天空飞过。”[1]黑暗的天空、黑色的云片、黑色的雁群、黑色的泥土、黑色的艾蒿、黑色的深水、黑色的尸体、黑色的土崖……全部用黑色去描绘,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为了乌黑一片,将文章悲伤的情感基调上升最高点,黑色的景象映射出人物情感的黑暗,情感的黑暗渲染出文章主题的深沉。

  三、深切的乡土情结

  肖洛霍夫被喻为“顿河史诗”的作者,顿河大草原是他的降生地。在这里他度过了深刻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也可以说是肖洛霍夫的一生,他的全数生活几乎都和顿河大草原分不开,他热爱这里,热爱这里的草,这里的水,这里的阳光,这里的气味,这里的人,这里的的一切,顿河的水滋养了他,阳光普照过他,草原的情怀感染着他,亲切的人民关怀着他,不仅塑造了他的品德,还赋予他创造的灵感,他热爱这里的水、草、阳光和人民,更热爱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肖洛霍夫热爱草原,爱草原上的一切。他对于草原的描述,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平铺直叙,而是站在草原深处去感受,去体会,将草原的那种百媚千姿,变化多端的景象一字一句印刻在每个读者的心中。简单而不失生动的描绘成就了他对对这片草原最深切、最炽烈的爱。在他的这部作品中景物描写颇多,从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深刻的感受到作者对顿河景象的那种喜爱之情,他用了很大篇幅直抒胸臆,歌颂草原,表现自身对顿河草原的爱戴敬仰之情,用发自肺腑的热忱的笔触,表达对草原诚挚的热爱和情感,也恰是在这种对顿河草原、大自然热爱的深情下,绘制出了一幅绚丽的顿河草原图景,而肖洛霍夫在对草原的赞美时,着重强调其生命力,他把生机盎然的大自然看作是生命力的象征,通过对草原的四季详尽生动的描绘来展现千姿百态的自然美,进而表达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之情。
  春天,冰雪融化,春汛开始渐渐退落,到处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春汛过后残留的垃圾遍地都是,去年飘落的枯叶,断掉的树枝,干瘪的芦苇,浸泡许久的柳枝,这或许是一个生命曾经来过所留下的痕迹,也或许是另一种生命即将到来的暗示。岸边白杨树的芽苞开始蠢蠢欲动,犹如快要破壳的生命一般蠕动着那弱小的身躯,这或许就是一种生命的力量。今年的夏天来得及早,似乎雨水也少得可怜,庄稼自然成熟得很快,到了割大麦的时候,人们开始往返于各个田间地头,各自忙碌着,田间顿时热闹起来,给乏味枯燥的生活增加了不少乐趣。秋天,云淡风轻,人们怡然自得的生活着,原本可以享受丰收带来的喜悦,可是生活又怎么可能一直风调雨顺呢,总是会经历一些风风雨雨。冬天,寒风飘洒着鹅毛大雪,瞬时间便是白茫茫的一片,烟囱上、屋顶上、树梢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缕缕炊烟营造出一片祥和。
  通过对这片土地春夏秋冬四季变换的景物描写,将作者内心的情感流露出来,陈人龙先生在浅谈《静静的顿河》的景色描绘中这样说到:“景无景不生,情无景不生”[5],四季景物的瞬息改变的描写,就是肖洛霍夫对这片土地最细腻、最真诚的回馈。肖洛霍夫从小生活在顿河地区,他对这片曾经生他养他的土地有着一种他人不可触碰的情感,而大量的景物描摹本身就表明了作者的思想感情,不管真假虚实、又饱含着怎样的情感,在他的眼中都是最真的存在。而且作者也通过对主人公格利高里的人生探索以及道路选择,表达出对充满大自然野性的生命力、这片土地及其淳朴生活的向往和深情。
  肖洛霍夫通过面面俱到的描写,还有各种景物的融合,勾勒出顿河草原纯粹而独特的美,从而形成一种奇异的审美韵味,也正是这种独特的审美韵味将作者对这片土地的强烈的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在文本中也不仅仅是表现了作者的情感,也体现了广大民众的情感。一名白卫军人阿塔尔希科夫也说:“我爱死顿河,爱死这几百年来形成的、古老的哥萨克生活方式,我热爱哥萨克,热爱哥萨克女人—–热爱这一切!一闻到草原上的苦艾气味我就想哭……还有,当向日葵开花和顿河岸上雨后的葡萄园飘香的时候,—–我是那么深情地爱她,爱得心痛……”[1]因为热爱顿河,所以会热爱百年来形成的生活方式、热爱草原上艾草的苦、向日葵及葡萄园散发出的味道、爱这里人们淳朴的笑容,爱顿河的一切,这难道不是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吗?

  结语

  人,不仅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还直接或间接地活动于的自然环境之中,所以自然景物描写也就在文学作品中显得不可或缺,在肖洛霍夫笔下,顿河草原景象的描写就是例证,不仅描绘出优美迥异、波澜壮阔的画卷,塑造出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更体现出对草原乃至自然的深情、对生命的赞颂。肖洛霍夫通过自身的生活环境和背景,将人放到大自然这个大家庭中去塑造和历练,意在建立一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统一体,在小说中作者毫不吝啬的大量描写人和自然的相处景象,用自然去感化人,让人主动融入自然,与自然的相处中激发人的情感,将人物形象和情感主题融会贯通,再用简单却不失生动有趣的草原景物描写来阐释自己对这片土地的深切情感,进而凸显出深藏于景物描写下的深刻主题—-战争与民族苦难的历程。

  参考文献

  [1]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
  [2]经典电影《静静的顿河》网易,2015.3.6
  [3]钟小强《静静的顿河》典型环境描写特色探微
  [4]刘冬梅论《静静的顿河》中情景交融的艺术图景,俄罗斯文艺,2011(3):59—62
  [5]陈人龙“景无情不生,情无景不生”—浅谈《静静的顿河》的景物描写[J]外国文学研究,1985(2)
  [6]杨世诲自在的世界代言的自然—《静静的顿河》中的景物描写[J]遵义师范学院学报,2010(1):43—48
  [7]马晓翙《静静的顿河》中的风景描写[J]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7(2)
  [8]马晓翙肖洛霍夫艺术描写管窥陕西师范大学继续教育学报(西安),2005(2)
  [9]向英《静静的顿河》景物描写的多重功能重庆交通大学学报(社科版)2013.10
  [10]童庆炳《文学理论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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