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泡沫经济对中国的启示

　　摘要：20世纪80年代对于日本经济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二战后日本经济发展迅猛，不仅成为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同时在1984年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80年代后期，日本国内资产价格高涨，经济泡沫涌现并急剧膨胀，并在90年代初期破灭，给日本经济带来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日本经济一蹶不振，整个90年代被称为“失去的十年”，丧失了十年的发展。而时至今日，日本经济都未能完全从当年泡沫经济的阴影中走出来。

　　如今中国经济持续十几年的高速增长，特别是近年来股价、房价的飞涨以及人民币的不断升值，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发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日本的泡沫经济。诸多相似之处，使我们对中国经济的前景十分担忧。分析泡沫经济，特别是日本泡沫经济的产生、形成的原因和对经济、社会的影响，对于防范、抑制、消除我国经济运行中的泡沫成分，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日本；泡沫经济；增长；中国

　　所谓泡沫经济是虚拟资本过度增长与相关交易持续膨胀日益脱离实物资本的增长和实业部门的成长，金融证券、地产价格飞涨，投机交易极为活跃的经济现象。泡沫经济往往伴随着商品价格的大起大落，但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涨落，而是由过度投机而导致的价格严重偏离价值、先暴涨后骤跌的现象。泡沫经济寓于金融投机，造成社会经济的虚假繁荣。最后的破灭，导致社会震荡，甚至经济崩溃。

　　纵观历史上几次著名的泡沫经济事件，发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初的日本泡沫经济最具代表性，给日本社会经济造成的后果也最为惨重。

　　经过战后短短二十几年的飞速发展，日本成为仅次于X的经济大国，但破灭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泡沫经济，使日本经济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劳动力过剩、设备过剩、不良债权的困扰、个人消费的停滞、金融危机和银行破产、XX公共事业的投资减少以及巨额的财政赤字，在战后的日本经济史上都是空前的，在整个资本主义发展历史上也是罕见的。一向以经济强国、经济奇迹著称的日本，因经济泡沫的破灭而导致国民经济持续10年的衰退，历史上称其为“失去的十年”。

　　1985年9月，以X为首的五个发达国家（即X、日本、西德、英国和法国）的财长和中央银行行长在纽约的广场饭店签署协议，一致同意通过国际“协作干预”，稳步有序推动日元、马克等非美元货币对美元的升值，这次会议签署的协议，史称“广场协议”。协议签订后，各主要国家的中央银行开始实行大规模的“协作干预”。日本在外汇市场上大量抛售美元，使日元汇率一路上扬，加之1986年初世界石油价格意外下降，这对日本是个利好消息，于是日元汇率一路飙升。“广场协议”后日元大幅升值给日本经济带来了负面影响。日本的名义经济增长率和实际经济增长都不同程度的下降，虽然由于进口大幅度减少而仍然保持贸易顺差，但出口急速衰落。受到日元升值打击最大的是与出口相关的企业，特别是矿业和制造业。进而造成了日本经济不景气。为了应付“日元升值不景气”，日本中央银行、XX先后实施了扩张性货币政策和扩张性财政政策。当时日本银行连续大幅度调低利率是导致经济泡沫化的一大失误，因为以当时日本的产业结构构成，生产已经饱和，降低利率对刺激投资和消费的作用不明显，反而会刺激社会流动性更加过剩。由于内需不足，经济主体对生产的投资兴趣降低，增加的流动资金无法被产业吸收，而是投向股票、土地和不动产市场，造成股市和房地产市场价格持续上涨，同时拉动银行信贷扩张。最终导致了已股市泡沫、房地产泡沫与金融信贷泡沫为表现形式的泡沫经济。

　　日元对美元汇率自1971年放弃稳定的汇率制度后，就开始持续走高。面对美日间高额贸易顺差的存在，日本XX没能抵抗过来自美方的压力，选择日元升值作为问题的解决方法，却收获甚微，反而激发了泡沫经济的产生，从这一方面看，日本政策采取了极不恰当的汇率政策。

　　先降至最低点，保持相当长的时间，再猛然提高，这样的路径正是日本XX为利率政策所选择的。但正是这样的利率政策，使得日本国内剩余资金的大量产生，为泡沫经济的产生创造了最直接的有利条件，引发了泡沫经济。

　　日本XX在“广场协定”后，放松了对财政的控制，以期通过扩大内需来推动经济增长，并以此来阻止日元升值带来的经济衰退。

　　八十年代以来，以自由化和国际化为主要的趋向的日本金融体制改革，对于完善上述战后日本金融体制，推进国内外金融制度的接轨，从而对保证金融与经济的协调发展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在改革中出现了许多问题，最主要的问题是自由化进展过快，监管体制建设滞后。战后日本型金融体制是以管制过度为主要特征的，它虽然影响金融机构的自主发展，却可限制和防止金融过度投机，而在改革中由于管制的迅速放松和取消，在金融机构获得自主发展的同时，机构投资者的不规范经营和XX放松对机构投资者的管制助长了股市和房地产泡沫的形成和发展。

　　“广场协议”后，在日元将保持持续升值和日本资本市场快速增长的刺激下，大量国际资本投资迅速进入日本的股市和房地产市场，从而加剧了日元升值的压力，进一步加快了股价和房价膨胀，并使日本国内货币供应量过度增加，对日本的泡沫经济的膨胀起了极大的刺激作用。

　　1、导致资产缩水，金融信用下降。股票价格暴跌，使银行本身的资本金大大萎缩，自有资金率下降，从而导致信贷能力下降，银行信用等级下降。过去的政策对金融机构的干预和保护过多，使金融机构疏于防范金融风险和提高经营效率以充足资本率。这次的资产严重缩水，使金融机构支付不保，信用下降，挤兑、拖欠等现象严重。

　　2、泡沫经济的崩溃、金融体制改革的滞后使日本金融业竞争实力大大削弱。

　　3、企业经营状况恶化

　　泡沫经济破裂后，日本企业在泡沫膨胀期所轻松筹集到的庞大资金变成了大量债务，而之前所进行的大规模的设备投资也变成了巨大的负担。日本企业的销售额与债务额之比一直在上升，很多企业不胜负荷，不得不宣布破产倒闭。这样连锁性的破产倒闭给实体经济带来了相当大的破坏力，日本的企业经营由80年代的繁荣期彻底走向了90年代的萧条期。而另一些在破产倒闭浪潮中侥幸生存下来的企业，也不得不进行大规模的裁员行动。

　　4、引发金融危机

　　资产价格的不断下跌，致使金融机构不良资产大量增加，收益减少，自有资本比率大幅度下降。不良债权的大量增加，收益的减少，使得日本金融机构的财务系统的自保能力大为下降，抗风险能力低下，经营陷入困境。中小金融机构的倒闭事件接连不断，许多大型的金融机能也没能逃离倒闭的厄运。

　　5、诱发社会隐患

　　泡沫经济的破灭不仅对整体国民经济造成了极大的破坏力，更对国民个人产生了严重的影响。由于中小企业纷纷破产倒闭，各大企业也不得不进行大规模的裁员行为。而资产价格暴跌也使得国民个人的资产价值大量缩小，损失惨重。

　　经济复苏乏力

　　从泡沫经济至今，日本经济一直处于低迷状态，步入了战后历时时间最长的“平成萧条”时期。泡沫经济破灭后，由于居民实际收入减少，使消费需求不足的问题日益严重。

　　6、消费下降，国内市场疲软

　　日本经济的依托是强大的制造业。由于在基础研究和科技开发上投资不足，使得日本在信息产业和一些高科技产业的竞争力上不如X。但是日本在汽车、电子等常规产业上依然保持有很强的竞争能力。制约日本经济的要害不在供给而是在需求方面。在泡沫经济发生时期，消费迅速增长。在股市崩溃之后，消费随之下降，日本国内市场日趋疲软。在这种情况下，利率下降，股价随着下降，消费无论如何就是上不来。这是泡沫经济的一个典型特征。

　　7、通货紧缩、经济衰退

　　通货紧缩使企业销售收入减少，债务负担加重，居民消费心理恶化，XX财政收入减少，公共债务危机加重。经济泡沫破灭后，日本经济持续低迷。

　　8、产业结构调整受挫。

　　在泡沫经济的虚假繁荣之下，出口主导型向内需主导型的转变只是表面现象，而本该缩减的原料工业部门又恢复了活力，推迟了产业结构调整。因而当泡沫经济一破灭，日本的经常收支顺差猛增。

　　总之，泡沫经济破灭之后，日本经济陷入到了长期严重的衰退之中，这长达10年之久的经济衰退被称为"平成萧条"，是二战后以来持续时间最长、对日本经济打击最严重的一次经济萧条。更为严重的是，泡沫经济在很大程度上摧垮了日本国民通过二战后的持续经济增长所建立起来的民族自信，泡沫经济破灭后，随着经济从巅峰跌入谷底，日本社会长期弥漫着一种无法摆脱的、找不到出路的情绪。

　　近年来，中国经济呈现两个令人关注的焦点：一是人民币面临升值压力，中国XX既要面对经济发达国家的责难，又要承担国内货币政策改革的困难；二是房地产价格的急剧上升。

　　从表象看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的日本泡沫经济也是以本币升值和资产泡沫(房地产泡沫是日本泡沫经济的主要组成部分)为序幕，这与中国当前经济形势惊人地相似。一、资产价格暴涨。股市与房地产是日本泡沫经济时期最直观的经济指标证据了，正是资产价格的高涨与惨跌标志着日本泡沫经济的形成与破灭。而中国目前的资产价格也在处于不断高涨的态势中，同样是以股票与房地产为代表。

　　1、面临的国际环境相同

　　日本在结束高度成长期的1970年代末，所面临的国际环境和当今中国经济结束高度成长期所面临的国际环境相同。1965年以后，日本对美贸易顺差不断增加，外汇储备急剧上升。在这种背景下，日美贸易摩擦不断出现，X强烈要求日本开放市场，提高日元汇率。另外，由于中东战争引发的国际石油价格暴涨，导致日本国内通货膨胀非常严重。中国近几年来，对X的贸易順差和外汇储备也不断增加。由于和X的贸易順差扩大，中美之间的贸易摩擦时有发生，X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再加上国际石油价格的暴涨导致中国国内通货膨胀压力升高。所以说现在中国所面临的国际环境和日本1970年代末所面临的国际环境基本相同。

　　2、对出口的依存度过高

　　1970年代日本经济在石油危机之后，国内国外通货膨胀严重，支持出口的政比扩大内需的政策更容易产生效果。所以，当时政策的导向慢慢地倾斜于支持出口，使日本经济对出口的依存度进一步提高。中国经济在19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以后，由于经济受冲击较大，国内的消费需求明显降低。2003年XX对出口企业实行了出口退税政策，使出口逐渐得到了恢复。此时的中国经济政策也明显倾斜于支持出口，也使中国经济对出口的依存度进一步上升。经济对出口的依存度过高，对以后经济的持续发展会产生很多副作用。

　　为避免重蹈扭辙，我们就有必要借鉴日本经验、教训分析当前中国产生泡沫经济的可能性，并采取相应措施加以应对与防范。

　　首先在制定宏观调控政策时，要立足于国内。日本XX为了赢得经济大国的地位，不顾一切地加强与X等发达国家的政策协调，结果导致了泡沫经济。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不断扩大，特别是为了加入“世贸组织”，我们在宏观调控方面也面临着与其它国家的政策协调问题，怎样处理这个问题?要接受日本的教训，在制定政策时，根据中国国情，在确保国内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基础上，才注重与其它国家加强经济合作与政策协调，以适应经济发展全球一体化的要求。其次，从目前我国的资产形势看，一方面房地产市场疲软，积压空置商品房不断增多;另一方面，商品房价格在不断上涨。股票市场投机气氛浓厚，无论从股价、还是从市盈率看，仍然存在着较为明显的“泡沫”成份。因此，我国要吸取日本的教训，坚持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同时在现阶段坚持对金融业实行严格的分业管理，严禁银行信贷资金用于房地产和证券投资。

　　目前我国金融改革是当务之急。首先，要以市场主导型为方向，改变以往的XX主导型的经济金融发展模式，使之适应市场经济的深化，并促进经济的发展。其次，要打破金融垄断，改善金融秩序，鼓励和引导各类金融机构的“同质竞争”。第三，要完善金融市场结构，改革金融市场中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比例不协调的结构弊端，大力发展直接融资，培育资本市场。第四，建立规范化的金融监管体系，使金融监管由人治转向法治，增强金融机构政策的透明度，发挥社会监督的作用，加快建立存款保险制度，使我国金融业的发展建立在良性循环的基础上。

　　对照中国现在的现状来看，中国目前仍处于工业化的初期，仍需要依靠加大投入来促进经济的增长。但是这一逐步追赶的过程中，必须同时进行相应增长方式的阶段性转变，让经济结构与经济增长保持协调发展。同时，目前国际经济环境也有所变化，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的发展，产业分工早已跨越国界，对中国来说，仅仅着眼于国内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国际环境，必须从世界角度来看中国，，有机地融入国际产业分工体系中，建立国际协调型的产业结构。首先，需要加快XX职能转变，适时放松管制，引入竞争机制。其次，明确重点发展产业，培养能与经济发展相适应的主导产业。经济发展过程是主导产业相互交替和更新的过程，中国必须根据本国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并结合国际经济形势来及时调整和制定自己的战略目标。

　　要密切关注世界经济和我国经济现状和走势，建立经济发展的预警机制。一方面从组织措施来看，成立专门防范泡沫危机的评估机构，制订危机管理预案，以备危机发生时供有关部门决策参考；另一方面建立一套防范泡沫经济的指标体系，XX和央行应尽快建立市场预警分析系统和信息批露制度，建立和完善市场预警分析指标体系，及时采集反映市场动态情况的数据资料，定期地向社会发布预警信息，特别是易生成泡沫的敏感性行业的各项预警指标。

　　一个国家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产生泡沫经济现象是客观必然的，但在产生经济泡沫的开始阶段就必须树立对泡沫经济风险，即泡沫经济破灭对国民经济的巨大恶性影响的防范意识，这样才能主动地采取措施，把泡沫经济威胁经济健康发展的隐患控制在相对安全的状态下，这就需要研究有关泡沫经济生成的原理，认识其对社会经济的巨大危害。研究日本泡沫经济形成到破灭的特点，结合我国国情，借鉴日本经验教训，深入掌握泡沫经济破灭的周期规律及其经济指标的区间范围，特别是要加强各地区、各行业领导层、决策层甚至职能层的防范泡沫风险的思想意识观念。

　　中国的社会保障状况比以前有了很大进步，特别是医疗保险的覆盖面积大有增加，但是比起其他先进国家还有很大差距。在这方面XX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拉动中国经济的三匹马车是出口、投资、消费。现在出口这匹马车已经放慢了速度，也应该放慢速度了，投资这匹马车，因为不动产泡沫也放慢了脚步，最后只剩下消费这匹马车了。如果要加快这匹马车速度的话，必须先给它修一条宽畅的道，这条道就是社会保障。老百姓只有当他们的生活有了保障，有病可医、老有所养，他们才能放心地把存在银行里的钱拿来消费。

　　日本泡沫经济已经过去近二十年了，但它的余波仍在日本荡漾。而今，中国经济发展之路上也埋伏着泡沫经济的陷阱。从日本泡沫经济中获得经验，从而避免中国重蹈日本经济的覆辙，是目前中国经济发展所不得不面对的课题之一。但相信中国经济在借鉴日本经验之后，能避开泡沫经济这条弯路，并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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