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森山大道的独特艺术语言和创作理念

　　摘要

作为日本战后时期最具影响力的摄影大师之一，森山大道的作品以独特且专一的艺术语言、鲜明的创作特征、以及先进的创作理念而被广大摄影爱好者所崇拜。森山大道的作品以经典的黑白色调为主，镜头模糊、晃动、失焦、反差色、粗颗粒都是森山大道摄影作品的独特印记。森山大道的作品有着鲜明的个人风格与民族特色，他的作品风格偏向主观纪实摄影，鲜明的摄影风格成就了森山大道在日本摄影界的地位。在森山大道的眼中，黑白色调是他的“精神”，他称之为“黑白精神”。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在摄影作品风格随波逐流的今天，森山大道独特且专一的“黑白精神”都是纪实摄影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此，本文以森山大道先生独特的艺术语言以及创作理念为研究主题，从“纪实摄影”在摄影历史中的发展切入，结合森山大道的艺术经历与经典代表作品，讨论森山大道先生独特的艺术语言与创作理念，从离乱的街头、广告化的女性、倾斜的城市、以及凝重的风景等多个角度入手分析森山大道作品中的艺术语言，并从摄影观念的铺陈转变以及坚持之“道”两方面分析了森山大道的创作理念。

　　关键词：森山大道；纪实摄影；艺术语言；创作理念

　　引言

在摄影技术被发明之后，人们的生活多了摄影艺术这一稳定的“记录者”。关于摄影艺术，X著名艺术评论家苏珊桑塔格在其著作《摄影论》中写道：“摄影之眼的贪婪，改变了那个洞穴——我们的世界——里的幽禁条件。照片教导我们新的视觉准则的同时，也改变并扩大我们对什么才值得看和我们有权利去看什么的观念。”[1]。诚然，摄影将人类的艺术水准提升了一个高度，也将人类对于艺术作品的审美变得多元化。随着摄影艺术种类的逐渐丰富，许多杰出的摄影大师应运而生，这些摄影大师的摄影作品在摄影艺术随波逐流、缺乏个人特征的今天，是标杆般的存在，而这些摄影大师也是人类摄影艺术道路上的“引路人”、“先锋者”。

随着摄影作品在世界范围内的融合与发展，无论是纪实摄影，亦或是超现实主义摄影，都已经不再是西方摄影艺术的独有产物了。摄影艺术在文化交流与融合的过程中，在世界上各个民族中得到了对应的文化加持，形成了多种以民族为单位的艺术风格。在民族风格与艺术风格的融合方面，日本民族是值得许多国家共同学习的民族之一。日本的民族发展史相较中国是单薄的，但日本这个民族却能够在文化、艺术等领域完美借鉴其他民族的内容，结合民族自身对于文化和艺术的独特理解，自成一派，形成令其他国家都为之羡慕的全新艺术形式和文化形式。这种民族独特性不仅仅体现在几组摄影照片上，更体现在了日本众多摄影艺术家的身上。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成立后，摄影艺术在日本的关注度和推广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许多日本知名摄影艺术家也应运而生，成为了三影堂摄影艺术中心的常客。如森山大道、荒木经淮等日本先锋摄影艺术家，都是在这一时期崛起于日本的摄影大师，他们在世界摄影史中的影响力是极为惊人的[2]。

其中，森山大道先生是二战后日本最为知名的摄影大师之一。二战后，日本摄影技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森山大道的成长轨迹与日本摄影发展史完美锲合。在森山大道先生的镜头下，人们能够完整地看到日本摄影史在发展过程中各个时期的影子。可以说，森山大道的摄影作品就像是日本摄影史的拓片，人们从他的作品中，能够看见日本摄影艺术发展史的完整缩影。森山大道用他的镜头，记录着二战后日本人的日常生活，简单明了的黑白纪实摄影手法体现了森山大道先生超脱、潇洒的摄影风格。纵观森山大道先生的摄影作品，每一幅都简约而不简单，在他的黑白摄影作品面前，一切彩色摄影作品都仿佛被贴上了“廉价”的标签，油腻且浮夸，失去了纪实摄影质朴的精神内核[3]。

因此，本文以森山大道先生独特的艺术语言与创作理念作为主要研究对象，从“纪实摄影”在摄影历史中的发展切入，结合森山大道的艺术经历与经典代表作品，讨论森山大道先生独特的艺术语言与创作理念，从离乱的街头、广告化的女性、倾斜的城市、以及凝重的风景等多个角度入手分析森山大道作品中的艺术语言，并从摄影观念的铺陈转变以及坚持之“道”两方面分析了森山大道的创作理念。

　　1纪实摄影与森山大道

　　1.1纪实摄影的概念

艺术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元素之一，在众多艺术种类当中，摄影艺术是风格种类差异性较大、受众类型也较为多元化的一种艺术形式。纵观摄影艺术的发展历史，可以知道，最早的摄影艺术主要以黑白摄影为主，且大多数黑白摄影作品都以纪实摄影为主要艺术形式。

纪实摄影是一种以记录真实生活为主的摄影方式。常言道：“艺术来源于生活”，这样的说法非常适用于纪实摄影。纪实摄影的素材是来源于真实生活的，所见，即所摄。正因如此，纪实摄影作品通常具有记录以及保存历史的功能，其价值来源于所摄年代——当摄影师按下快门的一刻，这个年代人们的生活状态、周遭的基础设施建设情况、人们的衣着审美都被定格在这一瞬间[4]。换言之，从艺术角度来说，纪实摄影是反映真实的艺术表现形式，而从历史价值角度来说，纪实摄影是历史年代与社会人文等现状独一无二的见证，如图1.1所示。

图1.1纪实摄影作品《共和军战士之死》

纪实摄影（documentaryphotography）中，纪实一词来源于拉丁文中的“docere”，汉译意为“教学、指导”，而西方纪实摄影早期的概念真是通过记录真是情况而达到教导人们的目的。纪实摄影这一概念最早是由1935年X经济学家罗伊斯特莱克提出的，这一概念虽由这位经济学家提出，但至今学术界对于纪实摄影都没有一个明确却公开的定义。单就摄影而言，最早使用“纪实”一词的是20世纪初法国摄影家欧仁阿特热[5]，如图1.2所示。

图1.2欧仁阿特热纪实摄影作品《巴黎》

发展至1940年，X纪实摄影师多萝西娅兰格对西方纪实摄影艺术界定了简单概念，她认为，纪实摄影是反映时下生活，用作品为未来辅以实证的艺术作品[6]。纪实作品反映的不仅是人和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同时还记录了人类和自然范围内的活动、事件等。不仅是对人类行为以及自然元素的揭示，同时也是对上述内容的描述与复刻。这样看来，称早期的西方纪实摄影为人文自然的“拓片”是比较贴切的，如图1.3所示。

图1.3纪实摄影师多萝西娅兰格

1985年，X南卡罗来纳大学的研究生斯蒂芬妮就西方纪实摄影发展提出了一些建议，影响了当时西方纪实摄影的参与爱好者们。他认为，纪实摄影的参与者可以是专业工作者，也完全可以使广泛的业余爱好者。作品是对人们生活碎片的抓取，不需刻意寻找背景，只需一双追求真实的眼睛，和一瞬间的灵感[7]。从后来的《X人》、《裸奔者》、《被打捞的小猫》等经典作品中都可以看出，纪实摄影作品确实可被称得上为“瞬间的永恒”。如图1.4-1.6所示所示。

图1.4罗伯特《X人》系列摄影作品

图1.5纪实摄影作品《被打捞的小猫》

图1.6纪实摄影作品《裸奔者》

　　1.2森山大道

作为日本战后时期最具影响力的摄影大师之一，森山大道的作品以独特且专一的艺术语言、鲜明的创作特征、以及先进的创作理念而被人们称道，如图1.7所示。

图1.7森山大道肖像

森山大道的作品以经典的黑白色调为主，镜头模糊、晃动、失焦、反差色、粗颗粒都是森山大道摄影作品的独特印记。在森山大道的眼中，黑白色调是他的“精神”，他称之为“黑白精神”[8]。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在摄影作品风格随波逐流的今天，森山大道独特且专一的“黑白精神”都是纪实摄影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森山大道目前已是获得世界性承认的重要摄影家，作为细江英公弟子之一的森山大道以其风格凌厉的黑白摄影著称于世，如图1.8所示。

图1.8森山大道摄影代表作品《黑狗》

1938年出生于大阪的森山大道，与石内都、荒木经惟等人同时崛起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曾是日本传奇性先锋摄影团体“挑衅”（PROVOKE）的旗手人物，已是获得世界性承认的重要摄影家[9]。

关于森山大道摄影观念的形成可以从他参与《Provoke》杂志说起。在《Provoke》的这段时间，森山大道的摄影风格跟随者发生了变化。随着“挑衅”新思想对森山大道的影响，他开始思考“摄影是什么？”并开始他探索的阶段[10]。可惜《Provoke》在创办了三期，因创办者偏离了初衷而解散。这也迫使森山大道要开启自己的摄影志来支撑他对于摄影本质的探索。《记录》摄影志的创办是森山大道自我内在出现矛盾的表现，他创办的意图就是希望将其他杂志中的自己与这本摄影志中的自己“对抗”起来，同时也可“记录下他个人的历史。

森山大道在1986年出版了《日本剧场写真贴》，这是他的第一本摄影集[11]。1964年到1968年间是森山大道事业的起步发展阶段，回顾森山大道这段时期的作品可以看出，大部分的作品都是为了杂志或者其他工作的需要所拍摄的。《日本剧场写真贴》是森山大道第一本摄影集，照片狂野的特色奠定了森山大道拍摄风格的基础，如图1.9所示。

图1.9森山大道《日本剧场写真贴》

后来，森山大道在激进的思想矛盾中渴望从更加真实、更富有个人特色的作品中解脱出来，如此激进的思想瞬间激化了森山大道内心中的矛盾，他反对了之前自己的摄影风格，拍摄的照片主题更加的开放，他大量的“复写”着这个世界，他在记录的同时倾泻着自己的情绪。他把自己的感情倾注在摄影上，他的纪实就是主观情感与客观世界的融合[12]，如图1.10所示。

图1.10森山大道晚期在作品中表现出的不安、冲动、焦虑、以及情欲

　　2森山大道的艺术语言

　　2.1离乱的街头

森山大道在一些访谈中也曾透露他对于拍摄街道的喜爱,“尽管从内心上说，我喜欢狭窄的街道，而非宽阔的马路。当然，街道已经成为我无数照片的舞台，在某种意义上，这就是主题。”[13]街道成为了森山大道的标志。街头对于森山大道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在一些访谈中森山大道曾经透露过他小时候关于街头的回忆。他说“日本人常说‘家’是一个人出生、成长都在那里的地方，但我没有这样的‘家’。从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搬过很多次家了。我通过我的想象图像与小时候所看见的东西来创建我自己的‘家’，这也是我对工作的感觉。”不管是绘画还是摄影又或者是其他形式的创作，总是离不开情感记忆的注入。儿时的生活经历造就了森山大道喜欢在外游荡的性格特点，他用摄影记录下街道中的景象,让这些景象绘制出他心中的“家”[14]，如图2.1、2.2所示。

图2.1森川大道通过离乱的街头对心中“家”的表达之一

图2.2森川大道通过离乱的街头对心中“家”的表达之二

对于不同的拍摄城市所表达的感情不同，所以选择的拍摄对象不同，因此呈现出来的照片就不同。没有统一的标准也就形成了离乱的状态。这种离乱状态还体现在森山大道拍摄的对象之中。

从上述照片的内容中可以看出，在森山大道先生的作品中，对离乱街头的表达是粗犷而不失细腻的。本文认为，街头的离乱代表着森山大道先生对记忆中街头的怀念，当关于街头的记忆在脑海中铺陈，碎片化的内容逐渐随着心中的臆想在脑海中缝合，沿着时间轴走向过去，记忆中的街头应该是凌乱不堪的。对于森山大道先生来说，井然有序的环境并不能给他带来家的感觉，如图2.3所示。

图2.3森川大道对于街头的离乱过分钟情

　　2.2广告化的女性

翻看摄影志，跟随森山大道游走在离乱的街头。虽然街头是离乱的，但还是能找到森山大道喜欢拍的元素——女性。而在摄影志中出现最多的除了是被拍的真人女性形象，最有特色的是那些被翻拍的广告中的女性。翻拍就像是一种“复写”的形式，森山大道把相机当作是一种复写世界的工具[15]。

森川大道这样的观念来自安迪·沃霍尔的影响，同时也融入了他自己的理解与情感。而我认为，森山大道翻拍各种广告牌上女性形象就是对于他“复写”理念的很好的诠释。被“复写”的广告中有做挑逗性动作的裸体模特，有的则拥有性感嘴唇的女性头像、裸体女性绘画、表情夸张的招贴画等等，这些广告中的女性都散发着“情色”的气息。而大部分被“复写”的照片是通过黑白的颜色呈现的，原本可能是彩色的广告在森山大道的镜头下被记录成了黑白，让照片显露出意想不到的感觉。黑白的颜色并没有把广告中女性散发出的荷尔蒙所掩盖，反而过滤了彩色后使画面中的女性性感的特征更加突出。没有了杂色的干扰，我们更容易被照片中的女性所吸引，这种“情色”的符号也更加的强烈，如图2.4-2.7所示。

　　从上述照片中不难看出，森川大道先生镜头下的离乱街头充斥着丰富的女性元素，而多数的女性元素都以广告的形式呈现出来。在森川大道先生“黑白精神”的加持下，这些女性形象中有着鲜明的“挑逗”、“情色”、“裸露”等元素，而这些元素多通过广告呈现出来。本文分析，森川大道先生着重拍摄类似的内容，是想讽刺那个时代人们对于女性形象的刻板成见，这些看上去不尊重女性、甚至污蔑女性形象的广告牌，是当时日本社会阴暗面的一个缩影。而森川大道先生作为纪实摄影艺术家，并没有将自身的愤怒、悲哀等情绪带入到作品当中，相反，森川大道先生的纪实摄影作品更像是一个旁观者，用第三人称向观众们讲述了这一现状，把全部的情绪与反思都留给了观众。

　　2.3倾斜的城市

“倾斜的城市”这样的拍摄手法和拍摄观念都是受X摄影师威廉·克莱因的影响。战后的日本受到X文化的冲击，年轻的森山大道在看到威廉·克莱茵的作品《纽约》后被这种摄影风格深深触动，因此森山大道的这种“晃动”、“失真”的拍摄方式常被归因于对克莱因摄影风格的继承。克莱因对于摄影有着这样的看法“摄影不是绘画[16]。绘画是构图、修饰、改变。该删减就删减，该增加的就增加，而摄影就是一瞬间，有或没有就是这一瞬间，死了或活着就是按下快门‘砰’的一声。”这样具有先锋性的摄影观念支撑森山大道的拍摄。

森山大道早期照片中的镜头感与克莱因的拍摄感觉极为的相似。但与这形式风格比起来，森山大道更注重克莱因“完全用镜头压缩，毫无任何情绪投入”的摄影行为，这种粗劣“摇晃、失焦仅是一种视觉性的方法。总结来说，造成这种运动感的街景可以分为两个方面，首先是观念性的影响，森山大道主张摄影是一种“记录”的功能，所以无所谓记录时的构图和清晰度，只要是记录下来的都是有效的。其次，在这样的观念指导下，他拍摄时通常是不看取景框的，不注重构图的平衡就是导致城市倾斜出现的最主要的因素，如图2.8、2.9所示。

　　2.4凝重的风景

在森山大道先生的作品中，黑白的颜色由于纯粹所以自带凝重的感觉，平常一些庄重的场合我们都会选择黑白的颜色搭配。在森山大道的摄影志中，黑白颜色的照片占据了绝大多数，但也有少量的彩色的风景照也显现出凝重的气氛。色彩饱和度高的画面总能带给人一种活泼、跳跃的气氛，彩色刺激着观者的神经，让观赏者在缤纷的色彩中产生出愉悦的情绪[17]。

如果把色彩的饱和度降低了，色彩从鲜艳降到一定的灰度，我们的情绪也随着灰度的增加而变得沉重。就如同天色灰暗的时候，往往伴随着心情的低落、凝重。相比于达达主义摄影作品，超现实主义摄影作品虽极大地保留了达达主义风格中的“虚无主义”，但其在虚无主义方面的态度要更深一层。如果说达达主义摄影作品的虚无主义表现在了荒诞、猎奇等方面，那么超现实主义摄影作品的虚无主义则重点表现在了精神层面上，如图2.10、2.11所示。

从上图中可以看出，拍摄的是积雪的水库，灰暗的光线搭配沉重的水坝使照片的凝重感油然而生。再加上积雪的覆盖，凝重中带着一丝安静的感觉。

　　3森山大道独特的创作理念

　　3.1森山大道摄影观念的铺陈与转变

摄影已经成为现代人记录生活的方式，拍摄的手法已经不局限与相机，手机的摄像功能已经越来越完善，记录生活已经越来越方便。摄影不在局限在从事摄影职业的摄影师，拍摄者与观者的界限已经越来越模糊，我们都是拍摄者同时也是观者[18]。所以，拍摄、观看、思考是一个整体、无法分开，把控整体性的关系，才能全面的了解摄影。森山大道在他摄影发展之路一直贯彻着，拍摄、观看、思考这个整体，正是保持一直思考的状态，让他在思考摄影的道路上走火入魔，甚至想要放弃自我。

森山大道在人生的低谷期时创办了《记录》摄影杂志，如图3.1所示，在创作观念上的转变有以下几点：

第一，虽然森山大道在发表了《再见，摄影》后表露了要放弃摄影的想法，但是《记录》的创办也肯定了他并不想要放弃摄影的决心。

第二，《记录》记录了森山大道在思考摄影挣扎的痕迹，是探讨森山大道摄影变化非常重要的资料。

第三，《记录》记录了森山大到作为摄影师与其他评论家之间的社交文化，摄影与艺术一样，作品的创造者与评论者两者之间的碰撞成就了作品的价值。

第四，《记录》的创办本身就可以说是森山大道提出的一个关于摄影的看法——摄影就是“记录”，如图3.2所示。

图3.2森川大道在《记录》中发布对于摄影观念的想法

　　3.2坚定的摄影之“道”

生于1938年的日本摄影家森山大道，现年已经78岁高龄。自1964年正式发表作品以来，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中，他以其狂野无比、饱含生命欲望与个体孤独的高反差、粗颗粒、模糊、晃动、失焦的强烈影像，感召了无数摄影青年。森山的影像关注极度个人化的日常欲望，同时反映出一个时代、东瀛社会风景的奇异变迁，更富有生命本体形而上的深沉哲思。自1999年X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森山大道大型回顾展《StrayDog》(野犬)，他的作品早已获得了世界性的声誉[19]。可以说，森山大道是日本摄影的一条路，他50年坚持街拍，拒绝商业摄影，拒绝观念化的表达，却从具象走到了抽象，从日常迈入了艺术的最高殿堂。这是一条始终值得借鉴的道路，关于街拍，关于摄影的本质，森山有着自己的摄影之“道”[20]，如图3.3、3.4所示。

图3.3森山大道坚持的抽象街拍作品截图之一

图3.4森山大道坚持的抽象街拍作品截图之二

森山大道对于抽象街拍作品的坚持，本身是对自己之前摄影观念的挑衅。对于社会阐释部分的表达，通过语言文字更加能表达出矛盾的激烈性，这种对于时代的批判交由文字进行阐述显得更加的清晰明了。

　　结论

综上所述，森山大道先生是二战后日本最为知名的摄影大师之一。二战后，日本摄影技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森山大道的成长轨迹与日本摄影发展史完美锲合。在森山大道先生的镜头下，人们能够完整地看到日本摄影史在发展过程中各个时期的影子。

可以说，森山大道的摄影作品就像是日本摄影史的拓片，人们从他的作品中，能够看见日本摄影艺术发展史的完整缩影。森山大道用他的镜头，记录着二战后日本人的日常生活，简单明了的纪实摄影手法体现了森山大道先生超脱、潇洒的摄影风格。纵观森山大道先生的摄影作品，每一幅都简约而不简单，在他的摄影作品面前，一切摄影作品都仿佛被贴上了“廉价”的标签，油腻且浮夸，失去了纪实摄影质朴的精神内核。

森山大道的摄影手法其实单纯朴实，不受任何技法的束缚，非常的自由自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作品都来自于“傻瓜机”。但其作品之所以与众不同，在于他的死灰色纪实影调，他的纪实的摄影作品所具有的震撼力，是成就了其伟大的一个重要因素。他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一幅幅震撼心灵的作品，更有他以物观物的纪实艺术直觉和“当下即是”的拍摄哲学。

本文以森山大道先生独特的艺术语言以及创作理念为研究主题，从“纪实摄影”在摄影历史中的发展切入，结合森山大道的艺术经历与经典代表作品，讨论森山大道先生独特的艺术语言与创作理念，从离乱的街头、广告化的女性、倾斜的城市、以及凝重的风景等多个角度入手分析森山大道作品中的艺术语言，并从摄影观念的铺陈转变以及坚持之“道”两方面分析了森山大道的创作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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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章骞.浅论森山大道纪实摄影的风格[J].文教资料,2011(33)：83-85

　　致谢

转眼间，大学的学习生涯即将谢幕。经历几个月的时间，毕业论文终于完稿，在这个过程中，我得到了许多的关怀和帮助，现在要向他们表达我最诚挚的谢意。

首先要感谢我的论文指导老师。老师从选题指导、论文框架到细节修改，都给予了细致的指导，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与建议，老师以其严谨求实的治学态度、高度的敬业精神、兢兢业业、孜孜以求的工作作风和大胆创新的进取精神对我产生重要影响。她渊博的知识、开阔的视野和敏锐的思维给了我深深的启迪。

其次，要感谢在所有教过我的老师，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严格、无私、高质量的教导，我才能在这几年的学习过程中汲取专业知识和迅速提高能力；同时要感谢与我互勉互励的每一位同学，在各位同学的努力下，我们才能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和一个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

最后，我要感谢参与我论文评审和答辩的各位老师，你们给了我一个审视学习成果的机会，让我能够更好的认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