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度全国高考作文题目研究

　　在全国多套高考作文试题中，我们重点关注各省份试卷命题的思辨空间。所谓思辨空间，即命题中可运用逻辑思维对文本进行解读的范畴，也可以说是题目所具备可思辨性的范围大小。各省份以及全国卷不尽相同。

　　1.2019年高考命题思辨性横向比较

　　2019年高考全国一共九套试卷，各省及全国卷在命题上都有自己的特点，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迎合当下热点、包含家国情怀，一类考核思辨能力、贴近生活日常。

　　首先，全国Ⅱ卷、天津卷以及全国汉语试卷的作文命题思辨空间较小。由于2019年是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五四运动一百周年，这个特殊年份唤醒我们对于国家大事的回忆和纪念，也唤起了人们心中的爱国热情。在这个大背景下，有三套试卷的作文命题与之相呼应。例如全国卷Ⅱ的材料中，利用排比句列出国家历史上的大事，并给予学生代入感。演讲稿、信件、观后感打破了传统议论文天下的局面，虽规定了写作体裁，却给学生充分自由的想象空间，代入进角色，体悟家国情怀。再如天津卷的“位卑未敢忘忧国”，三则材料包含三个关键词：个人、民族、人类，由此触发学生对历史的思考。全国汉语试卷则迎合了2023年北京冬奥会的热点新闻，呈现奥运精神口号，引导考生体会爱国情怀。从哲学纯思辨的角度来看，这类命题因带有时效性，命题指向单一，其实思辨空间并不广泛。

　　思辨空间较大的命题有全国卷Ⅲ和北京卷。全国卷Ⅲ：“你们再看看书，我再看看你们”，这是所有命题中唯一一道出示图片的材料作文，考生在考场上作文时，这毕业前的最后一课已经上完了，命题者唤醒考生的情感记忆，带动考生真情实感，每个人关于最后一课的记忆都是真实可靠且独一无二，基于真实所作的文章往往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可思辨的范围在学生切身经历的事物上。再如北京卷“文明的韧性”和“2019的色彩”，根据命题提示语，考生可有千变万化不同思路切入话题，同时话题具有深刻性，也能考察考生思维的深度。

　　思辨空间最广的当属江苏卷、浙江卷以及上海卷。江苏卷的“五味调和”以及浙江卷命题中要求学生假设自己是创造生活的作家，将如何对待生活中的读者。这两题从为人本质出发，给出不同角度，不仅考察学生对材料的理解能力，还增加了哲学性。上海卷的命题由音乐中的“中国味”，延伸至寻找“中国味”，从实际出发，引导学生思考深刻命题，人们常常把上海卷的命题与法国作文题相比较，他们的共通点就在于思辨空间广阔，对考生的论证能力有较高要求。

　　2.全国高考命题思辨性纵向比较

　　对比近五年来的各省及全国卷试题，思辨性较为突出的省份有江苏省与上海市。

　　纵观江苏省的高考作文题，题目材料具有明显不同于其他省份的特点——诗意十足，比如2018年的《生命的语言》，2019年的《五味调和》，文字中诗情画意，带有江南烟雨朦胧的国风美，也有江苏人的发展智慧。江苏卷的命题通常材料中会给出多个意象，要求考生基于材料本身的同时发散思维，自己选取角度做文章。不论考生选取哪个角度，只要论述过程完整，传达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同时论述能够自圆其说、有理可循，就不失为一篇合格的考场作文。拿2017年命题举例，“车”这一意象在生活之中随处可见，材料中有的“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发展”，考生可以选择材料反应的这两点，也可以发散思维，将立意拔高至“承载人情感”和“蕴含生命哲理”上。人为什么会需要车？因为车提升了前进的速度，这就反映出借助外部力量的智慧。车带来了便捷与高速，同时也伴随着危险发生，值得深思，这些都是可思辨的点。在江苏卷几年的高考命题中，不难总结出命题规律：由实到虚、由常到变。2023年，江苏省语文高考将使用全国卷，但2019年的江苏高考作文题，形式上的变化并不明显，19年仍然延续了江苏卷一贯的新材料作文命题形式。以往几年的命题留给考生较为广阔的立意空间。但2019年的命题带有指向性和单一性，从这个角度看，江苏卷作文题尽管形式上保留了传统，但审题立意的思维指向已向全国卷靠拢。“五味调和，共存相生，百味纷呈”与当下时代思想相一致。

　　如果说江苏卷的作文命题是书香文化中带着思辨，那上海卷则是立足现代生活的深刻思索。上海作为我国沿海一线城市，经济发达，文化开放性较强，上海卷近几年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人称“海派风格”：既不追逐时下热点，也不保守落后，思辨中带有较强哲理性，故而有许多教育工作者将上海卷的命题与法国高考作文命题相比较，认为二者有共通之处。从2016年的《评价他人的生活》、2017年的《预测》，到2018年《对“被需要”心态的认识》，上海卷的命题注重思辨的同时，一直在朝着挖掘考生思维品质这条路前进，2019年的上海作文题较往年的变化在于，形式上有所改变，从话题作文变为材料作文，解读题目时需要对于中国的传统文化有所了解，对于考生的读书积累有一定考量。

　　纵向比较可看出，这两个省份的命题在思辨空间上各有侧重。江苏省命题多年来题目文化气息较为浓重，在读懂文本上有一定难度，上海卷则更注重从当今现实出发的思辨，既写思辨，又写生活。

　　文章的深度往往是由写作者的阅读以及思考的深度决定的，但是阅读量小、思维广度狭窄是应试教育当下学生的通病，高中时期的学生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在各种练习题上，很少有人能在高一就扎扎实实地进行读书积累，学生往往忽略语文学习的最重要的出发点就是阅读和思考，缺乏阅读和思考带来的弊病反映在作文写作当中有以下两点：

　　第一，文章体裁单一，议论文为考生首要考虑的写作体裁。这是由于议论文只要论点把握准确，文章整体的主旨就不会偏离。高考是人生的关键大考，而作文的分数在整张语文试卷中占据较大，求稳心态在考场上十分常见——可以不拿高分，但绝不能冒险求新。考生在以生活实际出发的材料审题上，能够抓住关键词，觉得议论文相较其他文体更“好写”。即使有的考生想要推陈出新，体裁选择记叙文，在记叙的过程中也显得平铺直叙。

　　第二，作文内容上，写作素材千篇一律，论述逻辑性较差。江苏省的作文命题思辨性较为突出，反映在命题材料上，给考生直观感受就是理解难度较大，当抓住关键词后，考生常见以积累的素材去迎合题目，而不是由材料中的关键词为基础联想发散。出现这种现象是由于平时课业任务压力重，考生只来得及粗略了解名著文章大意、知晓相关人物，而缺少对书本字里行间的揣摩及思考。背诵了太多“套话”及经典人物，导致大量古今中外知名人士出现在同学的论述中，不论什么主题的作文，一概将考前积累的素材生搬硬套，故而文章缺乏真情实感，文字僵硬。中学写作中议论文教学普遍“三段论”，但考生的思辨能力逻辑性大多不够成熟，文章结构的三段论并不能很好运用，这也是教师在作文教学中的欠缺。

　　考生在高考考场中反映的这些问题多年来都有教学者提出，这并不是无可改观的死局，要想写好作文，还需要从培养学生的思辨性入手。

　　要想培养学生的思辨性，让学生写出具备思辨色彩的文章，我们需要知道这类作文该如何立意，定好文章的立意是第一步，然后才是写作的展开。

　　要写好一篇具有思辨性的文章，对文本、材料的思辨是当下学生必须具备的能力，那么在写作过程中学生应该具备哪些思维能力呢？学生不仅要具备一定的逻辑知识，而且需要具备能够运用逻辑知识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由此可以大致划分成思考能力和表达能力两点。

　　1.思考能力

　　思考能力就是基于我们的逻辑知识，对一个问题的解读、推理探究和判断的能力。

　　首先是对作文命题的解读能力。在拿到题目的时候，首先需要审读材料，分析材料所给情境、话题后，对材料中的关键词予以提炼，进行概念的界定。我们以2018年上海卷为例：

　　“生活中，人们不仅关注自身的需要，也时常渴望被他人需要，以体现自己的价值。这种“被需要”的心态普遍存在，对此你有怎样的认识？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思考。”[[[1]百度文库：《2018年上海高考作文题目解读》，https://wenku.baidu.com.html]]

　　虽然题干中提到了人们关注自身的需要，但是我们应当抓住关键词“被需要的心态”，而不是讨论“需要”与“被需要”之间的联系。要讨论的是“心态”，不是“联系”。材料中的“也时常渴望被他人需要”这句明显的转折就是命题人在提示考生关注重点在对于被他人需要这一心态的理解和认识上，这才是行文思考的起点。解读好一个作文命题，需要准确抓住材料中的关键词语或短语，但是很多学生往往在起点处就找错方向。这是逻辑知识不足的体现，不能够很好地分析句子成分，从而找不到所谓“题眼”。学生在解读文本过程中锻炼这种能力，这是作文的前期准备工作，是基于长期阅读与分析训练出来的，学生在校园时期的阅读是为了拓宽眼界、积累知识、吸收优秀传统文化和思想。《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中课程内容的学习任务群有一项是对整本书的阅读与研讨，旨在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形成适合学生自己的读书方法。在通读文本的过程中，懂得欣赏语言文字的优美、架构出自己的读书方法，前提是阅读量有一定的积累。拿2017年江苏高考题举例，阅读积累多且将知识灵活串起的同学，可以从卡尔本茨发明汽车，结合中学历史发展进程，将“车”这一意象引申至人内心的独立。而其实对于阅读量小、素材积累薄弱的同学来说，此命题会带来一问题：审题简单，构思艰难。对于这样的观点，命题者想必十分无奈。阅读积累多了，自然能在作文时有话可说。车，结合中学历史发展进程，将“车”这一意象引申至人内心的独立。而其实对于阅读量小、素材积累薄弱的同学来说，此命题会带来一问题：审题简单，构思艰难。对于这样的观点，命题者想必十分无奈。阅读积累多了，自然能在作文时有话可说。

　　具备解读文本的能力还不够，还需要具备对于重点内容的推理探究能力。这里的推理探究是在基于把握好命题关键词的前提下对命题概念的内涵与外延进行分析，确定好命题所涵盖的所有可写内容的范围以及进一步理解题目所含意义。例如，“渴望被需要的心态”这一现象的展开并不能等同于“通过他人对自己的依赖而体现自我价值”，如若在分析推理的过程中往这一方向偏离那行文很容易通篇讨论“被需要”，这就很可能造成偏题。同样，有的考生希望剑走偏锋，既然讨论的是对于被需要心态的观点，那能否认为，社会纷乱下人心不该过多渴望被人需要，而应该“自我需要”，也就是维持内心的平静？这也不失为一种好的推理探究方向，但也不能过度反其道而行之，否则立论也有失偏颇。再如上海卷2016年的命题《评价他人的生活》，题目中的关键词是人们对这种评价他人生活现象的看法与思考，如若没有正确推理探究，很容易将“如何评价”偏离为对“评价”的认知。且材料大背景限定在现代社会，那些讨论牛顿、苏轼、陶渊明等历史人物的文章就有偏题之嫌。良好的推理与探究能力是把握住材料的关键，也是思考能力的重要体现。

　　第三点也是很多人都很难注意到的一点，就是对文本的分析要具有独立判断的能力。在高考作文中，也常见对于当今社会热点现象或热门话题的分析，例如2019年全国Ⅰ卷对于劳动这一话题的讨论，学生个体对材料观点的分析和判断侧面反映出一个学生的价值观、人生观，是否人云亦云地证明一个论点，关乎学生是否具备出色的思维品质。独立判断是抒发自我观点的起点，在观点上理性思考，不在判断上盲目从众。因为许多耳熟能详的道理也有不合理的地方。如：坚持到底就是胜利。这句话若作为一个命题拿来讨论，就是很有漏洞的，许多人努力一辈子，也无法突破自身的极限，所以坚持到底不一定就能取得成功。这是很简单的一个例子，但我们很多人却常常宣之于口。具备独立判断的能力，是思考能力中十分重要的一点。

　　2.表达能力

　　表达能力就是写文章的能力。除却基本的阅读与分析能力，还需要对文章框架结构进行搭建和熟练的语言表达能力，文章才能有血有肉。

　　表达能力之一，是搭建文章框架结构的能力。叶圣陶先生在论作文写作时说：“经过组织的材料就譬如建筑的图样，依着兴筑，没有不成恰如图样所示的屋宇的。”[[[1]叶圣陶：《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264页。]]先生写到的所谓组织，就是文章的框架，说明依照文章写作方向拟定大纲是多么重要，在考场作文短时间里，具备良好的文章框架结构能力，能使文章紧密结合主题，不偏题离题。文章的每一段的内容，都是围绕主旨来写，而且各个部分都应该有最适当的定位列次。依照框架写作，才是有计划有把握地作文。

　　表达能力中最重要的，就是对思路及分析过后语言的组织和表达。高中语文学习任务中很重要且单独列出的一点就是思辨性阅读与表达。思辨性表达需要力求立论正确、语言准确、论据得当、讲究逻辑。这需要学生平时在审题的时候就做到多角度、多方位地思考，练习表达的逻辑严密性，做到以理服人，有理有据。

　　叶圣陶先生的语文教学思想中有两点，其一是关于语文学科的性质：语文是工具，是人生日用不可缺少的工具。其二是语文教学的任务：教语文是帮助学生养成使用语文的良好习惯。而旧式语文三大弊病在今日仍随处可见：第一是在阅读教学上不适当地强调所读内容而把语文本身的规律放在次要的地位。第二是在作文教学上要求模仿一套程式。第三种弊病就是读书作文不是为了增长知识，发表思想，抒发感情，而是为了应付考试。[[[1]叶圣陶：《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2页。]]

　　空泛而谈，写作是为自己发声，有话可说、有情欲抒才是写作的源头。然而在当今社会的高考大背景下，能做到高考作文题让考生“自愿”书写，其实难上加难，但并非无话可说，一些省份的高考作文命题近几年来都在朝着“写思辨、又写生活”这一目标改进。近几年的高考作文大多以写议论文为主，以2019年浙江卷的作文题为例，写作该从哪些层次展开呢？

　　1.思辨性地审题

　　思辨的过程就是由表及里的分析过程。浙江卷作文命题《作家与读者》，从材料表面看，我们不难找到两个不同的角度：一是作家在写作时“心里要装着读者”，二是作家写作时“不为读者所左右”，且材料中并没有语义倾向哪一方更正确，思辨性地审题可以从这两个角度分别考虑。最终命题者给出材料第三段，命题者指出作文深层次的核心方向：“假如你是创造生活的‘作家’，你的生活就成了一部‘作品’，那么你将如何对待你的‘读者’？”[[[2]观察者：《2019年全国各地高考语文作文题汇总》https://www.guancha.cn.shtml]]一连四个“你”，这样重要的信息其实是在提示考生，本题想问的是由此出发，考生作为生活的主角会如何对待自己的生活和生活之中他人的评价。

　　2.思辨性地搭建文章结构

　　文章结构上要体现思辨性，不得不再次提到高中语文议论文教学框架的“三段式”，即是什么（提出问题）、为什么（分析问题）、怎么样（解决问题）。确立文章论点，按照具有逻辑性的结构书写才能思路顺畅、条理清晰。根据这道高考题我们可以问自己：倾听别人的声音来改变自己的生活对吗？如果对，为什么对？有没有消极影响？我们应不应该勇敢做自己？等等。可以根据多个问题出发，将论点串联起来，结合三段式基本框架分析，思路会很明朗。当然，思辨性也不仅仅包括最大的这一框架，也包括对问题在某一层面上的是非判断和论证分析。

　　3.论证的逻辑性与推理的有效性

　　议论文有三大要素——论点、论据、论证，论证方式串联起论据与论点，一个具有逻辑性的论证，它的论据必然是真实有效的，那么，在论据真实的前提下，“如果论证过程中的逻辑推理的有效性强，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论证的逻辑性强。”[[[3]孙梓宸：《如何写出逻辑性强的文章——以议论文为例》，《语文观察》，2016年第2期，第11页。]]我们前文说到，思辨性作文不仅需要掌握一定的逻辑知识，也要学会用逻辑思考和解决问题。一篇逻辑性强的议论文，需要做到论点清晰、论据真实、论证严密有效。我们在引用论据的时候，不仅要保证论据的真实，也要将论据所能阐述论点的所有方面表达出来，并结合适当的论证方法，例如：演绎论证、归纳论证等等。议论文的分析论证过程中的思辨性体现在有针对地对每个分论点进行阐述，且灵活运用各种论证方法，理据结合。

　　综上所述，在议论文写作时，思辨贯穿整个写作过程，审题和文章构架也就是脑海中的思辨必不可少，在动笔阐述时，也要抓住关键词，有理有据地分析。注重理性思辨是当下作文命题者考察考生的重要指标，没有良好的思维辨析能力，就不能写好一篇合格的议论文。

　　确定了思辨性作文需要具备的能力以及写作立意的方法后，教师应当在教学中适当培养学生的思辨能力，可从以下几个方向着手写作的教学。

　　《语文课程标准》中指出“语文学科核心素养是在具体的阅读与鉴赏、表达与交流、梳理与探究等语文实践活动中形成和发展，并通过具体、多样的实践活动表现、展示出来的。”[[[1]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年版。]]故而在平时的写作训练中，作文题目应以具体的情境为载体，以典型任务为主要内容。这一点近几年的上海卷高考作文命题有很明显的体现，在重思辨的大条件下，上海卷的作文命题往往能给人一种远离热点喧嚣又发人深思的感觉。例如2018年的命题《对“被需要”心态怎样认识》。这和2019年的浙江卷作文题有一定相似之处，都是谈自身与外界的关系，此类命题有典型的特点，都带有当下人类自身需要面临的矛盾。从教学角度出发，教师在平时的教学过程中应引导学生多思考生活里事件的内涵，让学生学会以小见大地思考问题。

　　日常教学应当对于名词类事物的概念做一定拓宽和延展，这是类比思维的训练，纵观近几年的作文题，题目中所含关键词“作家”“读者”“五味”等等，无一例外概念都是由本义扩展为较高层次的喻义。不少学生仅限于名词本身，通篇谈论的都是表象含义，这反映出日常写作训练思维的单一。不仅如此，命题中每一个关键词之间的联系，关键词与现实生活的联系这些基本的逻辑思维方式训练，需要教师给学生反复强化。

　　当然，训练这些逻辑概念也要基于命题材料的生活化，学生有可触碰的写作基点，才有联想和思维的空间。

　　归根结底，写作的前提还是有话可说，有请欲抒，阅读储备足够的情况下，不怕学生“肚子里没货”。当然，在阅读的过程当中，理解欣赏作品的语言表达，梳理每一本读过的书本中人物脉络、事情发展走向等，优秀著作的作者的逻辑和思维在学生阅读和总结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带给学生。教师教学过程中，“根据诗歌、散文、小说、剧本不同的艺术表现方式，从语言、构思、形象、意蕴、情感等多个角度欣赏作品，获得审美体验”[[[1]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年版。]]，这也是《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的要求。

　　人是社会的人，我们和时代、社会紧密相连，中学生所需要的不仅仅是知识的书入，更是需要运用多角度的思维去看待社会热点，紧跟时代。从近五年全国多套试卷的命题来看，命题在社会时事上的比例大约在30％至50％，所以作为即将成人的高中生来说，有一定阅读积累、形成基本固定看问题的态度后，教师应当在语文课堂上多引导学生进行社会热点问题的探讨和思索，从问题出发，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同时也拓展了学生的眼界。像近几年全国卷的作文命题，往往多命在社会、国家大事上，例如2017年是全国恢复高考的四十周年，全国卷Ⅲ就是让同学畅谈对于高考的看法；2019年的全国卷Ⅱ则涉及新中国成立、五四运动等周年纪念大事。

　　在作文教学中，教师可以多布置开放性的命题让学生思考，减少封闭性命题的练习。开放性命题不论是在思维上，还是在语言表达、写作立意上，都希望学生能进行多角度展开，只要言之有理、能自圆其说即可。考生更能在开放性命题里锻炼逻辑思维的严谨，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发散思维，因为开放性的题目立意点更广泛，对于命题考生有更广阔的想象空间。同时，开放性命题也不局限于同一种文体，给考生可以根据自我兴趣和能力自由选择的空间。例如上海卷历年来的命题就多为开放型命题，考生有话可说，阅卷老师也能从考生的文章架构、语言表达审视当下高中生的写作是否具有思辨性，从而改进教学上的不足。当然，开放性命题离不开充足的知识素材积累，这是写好作文的前提。

　　培养学生思辨能力，最行之有效也是最生动的课堂形式就是辩论。辩论型课堂教学模式不是单个学生的观点输出，而是通过小组间讨论、辩论充分发挥团队合作力，以期能对辩题语义延伸出的可能性充分理解，十分锻炼学生的逻辑感。尤其是学生的分析、综合、评价能力，同时还能调动学生的课堂参与度和积极性，拓宽学生视野。辩论前，教师让同学进行资料收集和观点的评价。辩论中，学生要抓住自己的观点进行阐述，不仅要逻辑合理，更要表达准确，同时还需要倾听对方发言并识别对方思路的漏洞。辩论型教学模式的开展不一定多，但是每一次的辩论都需要同学进行充分准备，这样的练习时刻十分重要。

　　关于高考作文，每个地区的命题都有明显差异性，但是在当今教育大背景下，具备思辨性已成为如今学生必不可少的能力。大部分地区的高考命题都带有强烈思辨的色彩。正因高考的命题决定了当下中学语文的教学方向，注重热点、生活性的同时也要善于从中发现思辨的点，启发学生独立思考，引导学生的逻辑思维，思辨不仅仅是对于考生的每一场考试而言，更是一个优秀的人才在今后生活中应具备的能力。

　　[1]吴根洲.高考效度研究[M],北京: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2]张耀萍.高考形式与内容改革研究[M],北京: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3]李雄鹰.高考评价研究[M],北京：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

　　[4]刘清华.高考与教育教学的关系研究[M],北京: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

　　[5]黄全愈.“高考”在X:旅美教育学专家眼里的中美”[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6]王婷.海内外高考作文命题比较研究[D].浙江师范大学,2012.

　　[7]叶圣陶.叶圣陶语文教育论集[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15.

　　[8]周庆元.语文教育研究概论[M],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2005.

　　[9]杨曼.近十年我国高考作文命题导向及其对高中写作教学的影响[D].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8.

　　[10]杨翠香.2017年高考作文命题研究及对教学的启示[D].云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7.

　　[11]孙梓宸.如何写出逻辑性强的文章——以议论文为例[J].语文观察,2016.

　　[1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S].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

　　[13]李庆生:基于核心素养框架的高考作文命题解读与思考[J].语文教学之友,2020.

　　[14]石莉:写作训练当回归生活经验——2017年上海卷高考作文题评析[J],语文学习,2017.

　　[15]冯锴奇:近年来江苏高考作文命题特点几议论文写作指导[J],文学教育,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