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绪论
1.1选题来源
1946年6月,国民党以数十万军队进攻中原解放区,国共内战也由此展开。1946年6月至1947年6月,中国xxxx处于守势,以战略防御为主。在经过解放战争第一年后,国共形势对比发生了重大转变。在军事上,中共部队先后消灭国民XXX正规部队97个半旅,使国民党军队的总兵力由战争开始的430万降为373万。国民XXX正规部队也从200万减为150万,能用于进行战略性机动的军队仅有40个旅左右。中共部队的总兵力则由127万发展到195万,其中正规军发展到100万以上,战略机动兵力已优于国民党军队[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2页。]。中共部队的发展,使国共双方力量对比发生重大变化,迫使蒋介石反动集团放弃全面进攻战略,实施对陕北和山东两个战场的重点进攻。为保障重点进攻,国民党除了采取对陕北和山东进攻的双矛战术,还采用以水代兵的方法,将花园口的堵口提前合龙,使黄河归故,构成了从山西凤岭渡到山东济南长达两千里的可抵40万大军的黄河防线,以图利用黄河天险,实施中央防御。
除了军事方面的重大转变,在政治方面、经济方面,国民党正经历着危机,在此情形下,中共方面决定,抓住国民党分兵陕北、山东而中原相对空虚的机会,由刘伯承以及xxxx率领的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部队渡过黄河,进行战略大反击,以实现千里跃进大别山、经略中原的伟大战略意图。刘邓大军渡过黄河,并从1947年6月30日到7月28日,在山东省西南部的北起黄河岸,南到陇海铁路,西至菏泽,东到大运河的广大地区,同国民党军队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歼灭战,史称鲁西南战役。
鲁西南战役对解放战争的走向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是解放战争史上具有分水岭性质的重大战役。但是就目前学界的研究情况来看,研究者把更多的目光聚焦在挺进大别山和三大战役的研究上,而针对鲁西南战役的研究大都局限于战役取得胜利的原因及其意义等方面,甚至对于战役胜利原因的探究,也缺乏详细的论证和说明。此外,笔者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鲁西南战役纪念馆等地查阅档案的过程中,发现尚有大量相关文献以及档案资料未予充分利用,诸如《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勤史资料汇编》[中国人民解放军档案馆、后勤学院学术部历史研究室:《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勤史资料选编》,北京:金盾出版社,1992年12月第1版。]、《鲁西南战役资料选》[菏泽地区出版局:《鲁西南战役资料选》,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2年10月第1版。]、《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年6月第1版。]等。这些资料中关于鲁西南战役的档案记录了鲁西南战役期间中共以及国民党方面有关这场战役的文电、命令和报告,广大指战员、新闻记者对当时战场实况的记载和报道等珍贵资料,为研究鲁西南战役提供了较为翔实的史料。再者,笔者不仅是鲁西南人,而且曾在部队服过兵役,对发生在家乡的这场战争有着极高的研究热情,也希望通过对鲁西南战役的研究,让大众能够对于鲁西南地区有更多了解以及关注,从而带动当地相关产业的发展。
终上所述,基于鲁西南战役的重要性,当前对鲁西南战役研究尚需加深和拓展的研究现状以及大量的档案资料为展开鲁西南战役的研究提供了可行性等因素,加之家乡情怀及个人经历,笔者最终选定鲁西南战役作为硕士论文的研究选题。
1.2研究目的及意义
就鲁西南战役的研究而言,首先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尽可能全面详细地还原鲁西南战役的整个过程,无疑是具有重要意义的,这是鲁西南战役研究的基础工作。本文研究的目的之一在于对鲁西南战役全过程的厘清,即从战役发生前的准备阶段,到战役打响至结束的各个不同阶段,以及影响战役成败的种种因素等方面入手,对鲁西南战役进行全面的分析和研究。此前学术界对鲁西南战役的研究多集中在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及意义方面,但缺少对于战役过程进行详尽全面的描述,多是陈述个别简要过程,对战争发生的起因乃至结果也较少提及。具体而言,对于中央的具体部署内容、如何贯彻落实中央部署、刘邓大军又是如何具体战斗的、部队补给等后勤保障工作如何、单兵作战能力怎样、征兵的途径和方法、养兵方案及措施、内部如何练兵、部队的条规条例、军民关系的处理、支前民工如何招募和调配等方面,以往研究中或未提及,或乏详尽。
其次,本文旨在进一步探究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影响因素。当前研究中,学界在探究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方面,有待深入,多是简单的将胜利原因归结为xxx的战略部署得当、刘邓二人的正确指挥以及前线全体指战员的英勇奋战指挥、人民的力量、群众的支持和支前民工的帮助等方面。另外,学界对鲁西南战役的研究中,对国际形势的关照尚属薄弱,如当时国际局势对整个战役形势的影响。需要注意的是,对战役的对立方即国民XXX分析研究较少,亦不详尽。对于国民党失败的原因要么不提,要么归结于国民党统治集团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军事、经济和政治危机,但危机具体如何形成,又经历一个什么样的过程才最终导致战争的失利,也没有明确提及。除了以上目的外,还有一目的,这个目的就是通过对史料的深入挖掘来拓宽研究的视野,补充对鲁西南战役胜利原因探讨中的不足。
简而言之,基于鲁西南战役的重要性和相关档案资料的丰富性,本文旨在通过对鲁西南战役的研究,还原历史本来面貌,并结合当时的国际形势,对国共双方进行比较研究,并对战争起因、经过和结果进行深入剖析和准确定位。通过对鲁西南战役的全面系统研究,以期充实解放战争史研究中的不足,进而从某一个侧面来拓展解放战争研究方面的新领域,进而让更多人去更为全面、准确、清晰的了解解放战争相关领域的研究,还原历史本来的面貌和魅力。
本文的选题意义有以下三点:
一是针对鲁西南战役展开的相关研究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一方面体现在鲁西南战役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体现在对鲁西南战役研究的深化和拓展方面。首先,鲁西南战役其历史地位举足轻重。其次,从目前学界研究情况来看,在鲁西南战役研究方面,全面以及系统研究,并不怎么多见,尚有研究空间。因而,对鲁西南战役进行全面系统的研究,有助于填补当前研究中的薄弱区,促进鲁西南战役相关研究的发展。
二是鲁西南战役的研究意义重大,且鲁西南战役本身还有着历史赋予它的优秀精神文化及内涵。鲁西南战役是一场英勇而艰苦的战斗,该战役充分体现了我们党和军队英勇奋战,不怕牺牲的精神。例如,定陶战役中流尽最后一滴血的王克勤,羊山顶峰上不怕牺牲的史玉伦等,无不体现了我们党和军队的作战勇猛,以及不怕牺牲的精神。这些优良传统在当今社会依然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并值得今天的我们去学习以及发扬。
三是对鲁西南战役展开研究,有利于发掘红色历史文化资源,推动当地社会、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发展。当前鲁西南地区的很多县市经济依旧发展缓慢,人民生活水平有待提高,鲁西南战役研究也许就是一个契机,通过发掘和弘扬当地红色文化,使更多人能够了解鲁西南战役,了解鲁西南地区在解放战争中的历史,助力于鲁西南地区的发展,从而将红色文化转变成经济资源。
1.3研究现状
鲁西南战役在整个解放战争史上都有着极高的地位,因而在很多关于解放战争史的著述中都会对鲁西南战役有所提及。目前,学界对解放战争的研究越来越多,研究领域和研究对象也日趋细化,而对鲁西南战役的相关研究却相对较少,多是涉及某一方面,并且较为简略,有待进一步加强和拓展相关研究。
1.3.1关于解放战争时期军、战史的研究
鲁西南战役在解放战争史上地位极高,历来对解放战争时期军、战史的研究无不涉及鲁西南战役。因此,对解放战争时期军事史、战争史的研究情况的把握,有助于从宏观上了解鲁西南战役,从全局观出发把握局部对整体的影响。
在国内解放战争研究上,以部队研究的最为广泛和具体。中国的各大军区下属的战史研究或者党史研究部门对于各大野战军的战史,都曾经组织撰写。首先搜集相应的战史资料,汇编整理成册。先后编成属于第一野战军的《西北军区战史资料》[西北军区司令部:《西北军区战史资料》,1954年4月,第1期。]、《西北解放战争史料汇编》[西北军区,第一野战军编印:《西北解放战争史料汇编》,1955年6月版。];属于第二野战军的《战史资料》、《战史资料选编》、《战史资料汇集》,还有《晋冀鲁豫军区有关资料汇编》、《中原军区有关资料汇编》等;属于第四野战军的《战史资料选编》、《战役战斗选编》、《东北三年解放战争军事资料》[中国人民解放军东北军区司令部:《东北三年解放战争军事资料》,1949年版。]。
改革开放之后,史学界对军事史的研究提上议事日程,中国人民解放军也公布了大量的军史、战史档案资料。从80年代中期开始,军事史研究著作大量出版,[茅海建,刘统:《50年来的中国近代军事史研究》,《近代史研究》,1999年第5期。]比较重要的著作有xxx党史研究室廖盖隆主编的《全国解放战争简史》,[廖盖隆:《全国解放战争简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1月第1版。]解放军政治学院编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役战例选编》[解放军政治学院:《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役战例选编》,北京:解放军政治学院出版社,1984年10月第1版。],共4册。姚夫、李维民等编《解放战争纪事1945—1950》[姚夫、李维民:《解放战争纪事1945—1950》,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6月第1版。]等等。随后,军事科学院军史部编撰了5卷本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96年10月第1版。],于1993至1997年先后由军事科学出版社出版。该书大量引用档案文献,成为全军解放战争史研究的集大成之作。这些著作和资料汇编,为笔者将鲁西南战役放入整体战争中而分析其地位和作用起到了提纲挈领的作用。
X方面对解放战争时期军、战史的研究成果,如国防部史政编译局存有内部汇集的各军沿革、战斗序列、主官名录等资料,至今尚未公开。战史方面,有1961年的《戡乱简史》,1981年的《戡乱战文》,1982年的《国民革命战史》[王多年:《国民革命战史》,台北: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2年版。],1989年的《国民革命战史第五部——戡乱》。[王多年:《国民革命战史第五部——戡乱》,台北:黎明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89年版。]海外方面对中国解放战争时期的研究,相对于抗战及近代以来其他时期,解放战争史研究成果较少。其中有日本森下修一的《国共内战史》[(日)森下修一:《国共内战史》,东京:三州书房,1971年版。],英国的崔瑞德和X的费正清主编的《剑桥中国史——中华民国史》[(英)崔瑞德、(美)费正清:《剑桥中国史——中华民国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9月第1版。]以及X胡素珊的《中国的内战》[(美)胡素珊:《中国的内战》,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14年7月第1版。]。这些著作从不同的立场解读解放战争,对本文研究视角的开拓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1.3.2关于鲁西南战役的研究
目前学界关于鲁西南战役的研究,可分为三类:一类是鲁西南战役资料档案整理研究,二是概述鲁西南战役的战争经过研究,三是探讨其胜利原因及意义研究。
档案整理研究是以军事科学院为主的部队内部研究。由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编写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87年7月第1版。]分为三卷,第一卷为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战史,第二卷为抗日战争时期战史,第三卷为全国解放战争时期战史,各卷正文之后,附有各革命战争时期的形势要图、重要战役战斗经过以及国共双方序列表、解放军战绩统计表、重要战役战斗一览表等图表。该书概述了鲁西南战役的经过,总结战役经验是部队抓住并利用国民党部队逐批来援的弱点,组织连续作战,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来援的国民党部队,并表明鲁西南战役是解放军转入战略进攻的序幕之战。该书是中国解放战争史的集大成者,对于鲁西南战役的过程描述并不详尽,但其总结的战役经验和意义却对其后关于鲁西南战役的研究具有相当大的借鉴意义。军事科学院历史研究部之后出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解放战争史》中的鲁西南战役也基本是延续《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中所论鲁西南战役的内容和意义,甚至对鲁西南战役中作战经验的总结都与《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无差。《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编写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年8月第1版。]编写组编写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则更为简略,直接一笔带过。《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战史》[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战史编委会:《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战史》,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0年2月第1版。]编委会编写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战史》基本延续军事科学院的研究成果,对鲁西南战役的过程简要陈述,但对于参与部队的编制序列以及参战人员有一定描述。而王中兴、刘立勤编写,国防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二野档案:第二野战军》[王中兴、刘立勤:《二野档案:第二野战军》,北京:国防大学出版社,1998年。]虽作战过程更为精简,但对于参战部队编制包括部队干部都有档案介绍,从而加深了研究者对于参战人员的了解。
在鲁西南战役的经过方面的研究以鲁西南地区为中心,包括当地地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和市县级档案馆,另有金乡县的鲁西南纪念馆和菏泽市的冀鲁豫边区革命纪念馆,这些地委一直致力于鲁西南战役的研究。这些档案馆和纪念馆还保存有大量xxxx、xxxx以及刘伯承、xxxx有关这次战役的文电、命令和报告,各参战纵队负责人的回忆文章,广大指战员、新闻记者对当时战场实况的记载和报道,及人民群众踊跃参战支前的事迹和照片等档案资料。鲁西南地区这些年也出了很多关于鲁西南战役的专著和档案汇编,其中以菏泽市地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出的《鲁西南战役》[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菏泽地区出版局出的《鲁西南战役资料选》[菏泽地区出版局:《鲁西南战役资料选》,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2年10月第1版。]以及鲁西南战役纪念馆出的《羊山鏖战亲历录》[刘广良:《羊山鏖战亲历录》,济南:黄河出版社,2011年2月第1版。],这些资料选编对鲁西南战役的过程记载极其详尽,甚至还涉及到了一些支前民工和参战老兵的口述资料,虽然国民党方面的史料还有欠缺,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及一些台北整理出版的相关资料可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在关于鲁西南战役胜利原因及意义的研究方面,研究者多以高校教师和学生为主,多是通过简述战役过程进而分析研究战争胜利的原因及意义。主要研究成果有有赵锡荣发表在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的《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及其历史意义》[赵锡荣:《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及其历史意义》,《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8年第1期。],赵锡荣认为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可以总结为四点:一是xxx正确的战略部署;二是刘邓二人正确指挥和指战员英勇善战;三是人民的支持;四是蒋军丧失战斗信心。赵文总结鲁西南战役胜利原因值得借鉴。但是,该文中对档案史料的运用较少,研究程度有流于表面之嫌,尤其需要注意的是赵氏认为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之一是蒋军丧失战斗信心,值得推敲。蒋军其实并非失去战斗信心,后期的羊山战役足以证明。吕仿松发表在黄淮学刊(社会科学版)的《鲁西南战役述论》,概述了鲁西南战役的经过,并指出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有四:一是xxxx和xxxx的正确领导;二是人民战争;三是刘邓二人的指挥艺术;四是解放军指战员的英勇奋战。[吕仿松:《鲁西南战役述论》,《黄淮学刊》(社会科学版),1991年第2期。]虽然文中对鲁西南战役胜利原因的分析不够全面,没有考虑到国民XXX因素,但是该文对战争过程中的战前准备有所论述,这是以往研究中少见的,对战争过程叙述较为完整,值得借鉴。王世根发表在军事历史研究的《试论鲁西南战役》明确分析了战役的背景,以及国共双方各方面的优劣,其中国民党方面,军事、政治、经济都有危机:“兵力不足,后方空虚,人民反对”,而xxxx方面正好相反,军事、政治、经济都有优势:“兵源充足,后方巩固,人民拥护”。这一比较,高下立判,值得借鉴学习。此外,作者对解放军作战特点进行了分析:第一个特点是先打力量偏弱的国军,首战必胜;第二个特点是远距离奔袭,突然行动分割包围,各个击破;第三个特点是围点打援,抓住要害,控制制高点。[王世根:《试论鲁西南战役》,《军事历史研究》,1996年第3期。]虽然本文对国际形势背景未有分析,史料利用方面略有不足,但其研究中对作战特点的分析值得借鉴。
综上所述,学界关于鲁西南战役的研究取得一定成果,且有一定借鉴意义,但从广度和深度上,尚需加强。诸如国际方面、国民党政治经济文化方面、支前民工方面以及解放军的内部管理条例、后勤保障、特种作战等方面的研究,有待进一步展开和深入。此外,以往多是利用国内资料研究鲁西南战役,对国外现存鲁西南战役相关史料的使用率不高,因此,需要通过提高对国外档案资料的使用,丰富鲁西南战役的研究,并充分挖掘国内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料来进行研究。
1.4研究方法及创新点
1.4.1研究方法
首先,本文通过搜集、整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鲁西南战役选》、《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勤史史料汇编》、《民国外债档案史料》[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民国外债档案史料》,北京:中国档案出版社,1990年12月第1版。]等档案文献、汇编资料、报刊资料以及有关人士的日记、回忆录等进行实证研究。
其次,开展田野调查,深入到鲁西南地区进行调研。到战役发生地的菏泽市、济宁市以及下属各县区的档案馆查阅相关档案资料以及到鲁西南战役纪念馆、冀鲁豫边区革命纪念馆参观,并拍摄大量战役的文电、命令和报告,广大指战员、新闻记者对当时战场实况的记载和报道等珍贵资料和照片。
1.4.2创新点
研究内容的创新:此前学术界对鲁西南战役的研究多集中在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及意义上面,对于战役过程没有进行详尽全面的描述,只是陈述一些简要过程,对战争发生的起因乃至结果也描述的比较少。本文从对于中央具体的部署内容以及如何贯彻落实、刘邓大军具体战略执行情况、部队的补给后勤保障、单兵作战能力、征兵养兵练兵、军队条形条例、军民关系的处理、支前民工的招募和调配等方面入手,更为全面的分析影响战役成败的因素。
研究视角的创新:对鲁西南战役分析多是从解放军方面解读,缺乏从国民党方面切入的分析,也缺乏国际视角以及隐形战场的解读,本文尝试通过多视角分析,对鲁西南战役进行研究。诸如日本古屋奎二的《蒋介石秘录》[(日)古屋奎二:《蒋介石秘录》,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12月第1版。],陈孝威的《为什么失去大陆》[陈孝威:《为什么失去大陆》,台北:跃升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88年7月初版。],王多年的《国民革命军战史》,X司徒雷登的回忆录《在华五十年》[(美)司徒雷登:《在华五十年》,北京:北京出版社,1982年4月第1版。],斯大林全集中的《中国革命篇》和《苏中关系篇》[(苏)斯大林:《斯大林全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53年12月第1版。],费正清的《剑桥中国史》,X胡素珊的《中国的内战》,盖军的《中国xxxx白区斗争史》[盖军:《中国xxxx白区斗争史》,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11月第1版。],郭汝瑰的《郭汝瑰回忆录》[郭汝瑰:《郭汝瑰回忆录》,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9年5月第1版。]等专著,从国民党内部其领袖包括各级将领相关人员在鲁西南战役期间的相关动向及决策,以及国际上苏联、X等国对国共两XXX看法和态度以及对战势影响,还有xxxx方面地下党,武工队,情报人员的隐形战场以及支前民工等多个视角,对战争进行分析和解读,对本文研究鲁西南战役具有启发意义。借鉴他们的研究视角,有助于更为全面地了解鲁西南战役。
资料运用的创新:前人研究主要运用解放军的史料,而且对解放军史料的运用,多是运用解放军打仗战争过程的史料,从广度上,从深度上,尚需加强。本文将对于解放军的后勤工作,隐形战场,国民XXX外债,国民XXX领导者和高级将领等相关人员,以及苏联X对国共的看法和态度,还有支前民工等多个方面的史料对鲁西南战役进行研究。为此,笔者查阅了国内外一些相关史料及著作,其中史料有中国历史第二档案馆的《民国外债档案史料》,中国人民解放军档案馆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后勤史资料选编》,沈志华编的《苏联历史档案选编》[沈志华:《苏联历史档案选编》,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编的《中苏国家关系史资料汇编1945-1949》[薛衔天:《中苏国家关系史资料汇编1945-1949》,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6年5月第1版。],沈志华、杨奎松主编的《X对华情报解密档案》[志华沈、杨奎松主:《X对华情报解密档案》,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9年4月第1版。]等等,以及一批尚未整理出版的史料,都有可资挖掘和利用的新史料。

第二章鲁西南战役的战争背景
抗日战争胜利后,在国内,举国上下渴望统一;停止内战,和平建国是大势所趋。在这种趋势下,1945年10月国共两党在重庆和谈,随后双方又于次年签订《国共停战协议》。但即便是签了协议,也并没能阻止内战的爆发。1946年6月,国民党进攻中原解放区,全面内战就此爆发。此后国军部队先后对中共的东北、山东以及苏皖等全国范围的解放区发动进攻,但效果不佳,进攻多次被中共部队粉碎,最终国民党以被歼灭70万余人的代价换来百余个城市[桑蕊、孙静:《鲁西南战役-解放战争战略进攻的序幕》,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6月第1版,第14页。]。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开始改变策略,由全面进攻转为重点进攻,同时提前使花园口堵口合龙,并利用黄河归故的机会将中共各解放区隔开,更是意图通过黄河防线阻止中共部队南下。
在国际上,二战结束后,曾经盛极一时的欧洲各国走向衰落,美苏两国崛起,并由于意识形态的不同,两国争端不断,从二战时期的盟国转变为敌对国家。在鲁西南战役前后,美苏两国的工作重心都转向欧洲。而此时的欧洲各国包括苏联在内正遭遇经济危机和灾荒,西欧国家希望通过X实现复兴,东欧部分国家因为灾荒、经济以及政治危机等多方面原因也一度有亲美倾向,而X方面则希望通过这次机会扩大其在欧洲的影响,并在一定程度上削弱苏联的势力,苏联自是不同意,基于这些情况,美苏两国围绕欧洲展开了冷战。
同国民党相比,中共方面在内战爆发后,其无论是军事、政治还是经济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且进步明显。在这种形势下,中共方面审时度势,制定计划,准备战略大反攻。
2.1国际背景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形成了美苏两大势力集团的对立。在欧洲,在东亚,甚至在全世界各地都可以看到这两大势力的冲突和争持。此时的X对外重心是遏制苏联,而欧洲是苏联对外政策的重心,因而欧洲的局势对X至关重要。而此时的欧洲因为遭遇寒冬,导致粮食产量同往年相比急剧下降,使得民众为温饱而发愁。与此同时,欧洲各国的财政状况也开始持续恶化,通货膨胀极其严重。1947年3月12日,X总统杜鲁门发表了要对希腊和土耳其等国家提供援助的咨文,并强调要抵抗苏联的“极权统治”。杜鲁门的这篇咨文就已经表明了苏联和X的敌对关系,X陆续开始出台各种政策计划来同苏联对抗。此后X相继出台了杜鲁门主义,马歇尔计划等政策来拉拢和影响西欧各国,甚至一定程度上也开始向东欧渗入其势力,进而达到遏制苏联的目的。
同X相比,战后一段时期,苏联无论是在政治或是军事方面都同X实力相当,具备与X竞争的条件,但是在经济方面,由于苏联对军事及重工业的优先发展,且不重视农业发展,使其经济远远落后于X。[沈志华:《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23卷,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第638页。]在鲁西南战役前后,苏联在农业发展上遭遇困境。苏联的许多地方像伏尔加河下游西岸地区、中央黑土带的一些州遇到了严重的旱灾[(苏)琼图洛夫:《苏联经济史》,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88年12月第1版,第217页。],粮食供应紧张[沈志华:《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23卷,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第643页。],在波罗金诺地区、塔鲁金区等地区,甚至出现饿死人的事件,为了生存,许多农民不惜去偷窃,而且这种事并不罕见,时有发生。[沈志华:《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30卷,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第2页。]当苏联国内正遭遇着饥荒之时,东欧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同属社会主义国家阵营的东欧各国内部政党斗争不断,外部又遭受X的文化入侵和经济封锁。而像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国家的政党斗争尤其激烈,在加上灾荒的危机,随着冷战的愈演愈烈以及X马歇尔计划、杜鲁门主义的出台,部分东欧国家的政党甚至开始有亲美倾向。
部分东欧国家里出现亲美、离苏的倾向,使得苏联方面对东欧经济等方面的掌控权被严重影响。为了抵御X对东欧国家的渗透,同时扩大苏联对东欧国家乃至欧洲的影响力,在1947年的下半年里,苏联先后同东欧各国签订了贸易协定,并出台了“莫洛托夫计划”。
由此可见,二战结束后,世界局势依然复杂多变,而且无论是X还是苏联都把工作重心放在冷战上。同时,美苏重点关注地区已经不是远东,而是欧州。因此,美苏在欧洲的冷战一定程度上也影响着其对远东乃至中国的政策,进而影响了正在中国进行的鲁西南战役。鲁西南战役期间,美苏对欧洲的重点关注,使得其无暇顾及中国战场,而中共也紧紧抓住机会,渡过过黄河,展开了战略大反击。
2.1.1苏联方面对国共的态度和政策
苏联对国共两XXX政策和态度具有多变性,会因为所处时期的不同以及局势的变更,而会不断转变。战后的苏联并未有明确的表示去支持中共,而对于国民党方面,虽然有着政治制度、意识形态上的不同,但很长一段时间内其对国民党都是支持拉拢的态度。
苏联对国民XXX政策和态度是建立在未来国民党能够统一中国以及国民XX给苏联带来的巨大利益之上。抗日战争时期,苏联曾多次援助国民XX,其中包括飞机、坦克等军用物资以及大量的贷款,苏联援助国民党一个主要的原因在于让国民XX在中国正面战场拖住日本。[沈志华:《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18卷,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第706页。]此后苏联同英美两国达成了关于远东问题的协定,美英倾向于继续保持外蒙古的现状,在苏联的要求下库页岛南部及其附属岛屿归苏联所有,此外苏联在大连港享有与英美相同的优惠政策,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而苏联方面则将同中国国民XX缔结苏中友好同盟协议,以便借助苏联的力量把日本赶出中国。但这些的前提是苏联承诺支持蒋介石的国民XX,并提出中共等其他党派和地方势力必须聚在蒋介石的周围。此后,苏联与国民XX展开了复杂而又漫长的谈判,苏联意图占领中国东北地区,可国民XX担心苏联与中国xxxx联手,日后将东北地区交由中国xxxx管理。双方僵持不下,直到X介入远东战场,并向日本投放原子弹。苏联开始担心在X介入之下日本投降,会失去与国民XX谈判的资本,加速了苏联与国民XX的谈判进程,签订《中苏友好同盟条约》,苏联保证将中国东北的主权交于蒋介石为首的国民XX,此外还允诺出兵协助国民党XX平定新疆暴乱,最后苏联允诺日本投降后三个月苏军撤出东北。这样一来,苏联将雅尔塔协定落到了实处,其在华利益有了法律上的保障。对于蒋介石而言,苏联支持国民XX,并承认蒋介石是中国的领袖。
苏联虽然承诺了蒋介石XX,但在东北的接收问题上却迟迟不肯移交给国民XX,对中共方面也是各种为难。虽然双方经过数次磋商,苏联依然不允许国民党军队从大连港登岸,迫使国民党军队改变计划,转由营口、葫芦岛两岸登陆。不久,苏联又通知国民xxxx军,营口和葫芦岛已经由苏军交由国民党十八集团军,并以不干涉内政为由,拒绝对国民xxxx军登陆一事负责。在国民党接收东北屡屡受阻的情况下,中国xxxx抓住时间增兵东北接替苏军。国民党通过外交的方式向苏联提出了抗议,并要求苏军能暂缓撤军的进程,将东北交由国民党军队接管。苏联一方面回应国民党XX暂缓撤军,但在1946年3月13日突然撤离沈阳,中国xxxx军队抓住时机迅速派部队进驻沈阳,国军部队意图凭借中苏条约来接收东北的计划彻底宣告破产。由此处观之,似乎苏联更倾向于中共一些,其实不然。最初,苏联对中共接收和进驻东北的行动,苏联方面并不认可,并要求中国xxxx军队尽快撤出,1945年12月苏联同中共东北局交涉,要求其尽快将军队撤离沈阳。从中我们不难看出在东北接收问题上,苏联对中共双方的态度和政策是复杂的,甚至是矛盾的。
进入1947年后,随着X同苏联的冷战愈演愈烈,苏联对中共政策态度有所改观,但对国民党方面依旧抱有幻想。在斯大林给xxxx1947和1948年两封信的回信中[沈志华:《俄罗斯解密档案选编中苏关系》第1卷(1945.1-1949.2),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5年1月第1版,第212页。],就曾提到,斯大林认为中国应同其他政党合作,成立联合XX。
由此可见,苏联对中共和国民党复杂的政策对中国的内战影响深远。一方面他支持蒋介石XX,一方面又援助中共,此后,随着美苏冷战的加剧,蒋介石XX倒向了X,而苏联不得不改变对中共的政策,但中共也因此丢掉了对苏联原有的幻想,坚定不移地走向武装解放全中国的道路上去。
2.1.2X方面对国共的态度和政策
与苏联不同,无论是从意识形态还是现实利益来讲,X对华的政策,一直都是支持国民XX。抗日战争时期,为联合在中国的一切抗日力量,X一定程度上支持国共合作,共同抗日。而二战结束以及抗日战争胜利后,X则希望中共和国民党成立联合XX。
战后X一度打算让蒋介石XX和中共结束内战,组成联合XX,这种想法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中国,甚至对于之后发生的鲁西南战役也产生了影响。抗战结束后,举国上下希望和平。1945年8月蒋介石迫于压力,邀xxxx来重庆商讨国是。28日,xxxx飞抵重庆同蒋介石和谈。但此次和谈,国民党方面并无半点诚意。虽然和谈是国民党发起的,但在谈判过程中国民党方面甚至都没有提出和准备任何可行的谈判方案,谈判方案,全部都是由中共方面准备和提出的。经过为期43天的艰苦谈判,国民党方面接受中共方面提出的和平、团结方针,同意两党携手和平合作,共建战后中国。但是在国共双方的军队以及解放区xxx上的一些重要问题,国共并未谈拢。10月10日,国共签署了和谈协定,11日,xxxx返回延安,周恩来则留下同国民党继续谈判。但就在重庆谈判的期间,国民党却公然出兵向中共解放区进攻,并着手接收东北。时任X总统的杜鲁门为此甚至还发表了援蒋声明,并表示X将帮助中国控制X以及满洲,此后X海军甚至帮助国民党运输兵源去东北,这一切受到世界各国XX和人民的反对,在X国内,一些进步人士和民众也提出抗议,反对X干涉中国内政,在这种情况下X担心苏联会干涉,于是派出马歇尔前往中国调停。2月22日,马歇尔到了重庆。27日,在马歇尔的调停下,国共会谈再次进行。1946年1月5日,国共达成协议,停止一切的军事冲突。按照协议,国共此前的军事行动都暂时停止。同时,为了停止军事冲突的发生,国共双方和X代表还成立了军事三人小组,其成员为周恩来、张群(后为张治中)和马歇尔。10日双方正式下达命令,规定双方从13日午夜的12时开始,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双方部队的调动也一律停止。13日,双方又成立了军事调处执行部,该机关用于管理和监督双方是否停战。同日,全国政治协商会议在重庆召开,经过各方努力、特别是中国xxxx方面作出让步,会议于31日通过五项协议后闭幕。
虽然X支持中国成立联合XX,但蒋介石却一心内战。待马歇尔于4月19日回到中国时,国共两党已势同水火,局势面临失控,即使马歇尔竭尽全力游走于国共之间,但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XX一心内战,马歇尔的调停无法促成和平局面。马歇尔为此也做了一些调处工作,但对国民党进攻已没有多少实质约束意义。
从当时X的对华政策,可以看出,马歇尔的调停活动所起到的作用有限。战后初期,中共面临的国际国内形势异常严峻:美苏都以国民XX为外交对象,中共的军事力量与国民XX相比也相对弱小。这一形势在1947年发生了转折,随着国军部队的进攻不断被中共粉碎,X一度准备转变政策,甚至打算改造国民XX。而苏联也因X对东北问题的介入,也态度大转,加大了对中共的支持。
2.2国内背景
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的格局发生了转变,中国也同样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经过抗日战争后,全国人民渴望统一,在中国xxxx的努力下,历经43天的反复磋商,国共两党初步达成一致,中共的一些政策方针也得到国民党认可,而后双方还签订停了战协定,准备停止内战和平建国。
倘若历史按照这种轨迹继续发展,中国将会走向和平建国的道路,然而此后的时局并非如此发展。国民党和谈是假,利用和谈准备内战才是真。1946年6月下旬,国民党进攻中原解放区,内战爆发。
2.2.1国民党重点进攻和转战延安
战争进行到1947年1月,国民XXX进攻全面受挫,国民党方面开始改变作战策略,从全面进攻转向重点进攻。同时为一举攻占延安,国民党方面在陕甘宁边区聚集了34个旅,25万人的军队。当时的中共在陕甘宁边区只有4.2万余人[xxx党史研究室:《中国xxxx历史第1卷1921-1949下》,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1年1月第1版,第731页。],在军队数量上完全被压制,而且此时的中共部队装备也不能同国民党美式装备相提并论。
陕甘宁边区军民在中共领导下虽迅速行动起来,奋起反抗,准备保卫延安。xxxx也曾考虑外围配合的方案,但终因双方力量悬殊很大,加之陈谢纵队也没能渡过黄河从外线威胁胡宗南后方来援助延安。最终中共决定撤离延安,转战陕北,利用当时陕北特殊地形条件和中共在陕北深厚的群众基础,同胡宗南部在陕北周旋,进行游击战,运动战,拖住甚至拖垮胡宗南部,最后集中优势兵力对其各个击破,另外也可为其他战场的中共部队作战创造有利条件。
中共转战陕北后,最后决定以xxxx为首的xxx留在陕北进行指挥,刘少奇和朱德等人前往西柏坡,叶剑英、杨尚昆等人赶赴晋西北地区。
另一方面胡宗南部看似占领了延安,但其实却是背上了一个“包袱”,延安的占领使得胡宗南不得不分兵多处去守城和保障交通运输。中共抓住这次机会,利用自身机动性大的优势,在陕甘宁地区的青化砭、蟠龙等多处同国民党作战,并取得重大胜利[兰州军区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编:《转战陕北》,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7月第1版,第17页。],稳定了陕北战局,也使得xxxx为首的xxxx留在延安得到保证。国民XXX重点进攻和占领延安并没有起到消灭中共的作用,反而被中共牵制在陕北战场,并在运动战和游击战中不断被拖垮和削弱自身实力。同时,由于国军部队都奔赴陕甘宁地区和山东解放区作战,而中原地带相对空虚,中共方面考虑和准备战略大反击。6月30日午夜,刘邓大军一举突破黄河天险,中共开始了由战略防御向战略进攻的转折。
2.2.2花园口决堤和黄河防线
抗日战争时期,由于兰封会战的失利,整个豫东地区尽失,中原重镇郑州告急。为阻止日军西犯,1938年6月9日,蒋介石决定以水代兵,炸开了花园口的黄河大堤。由于花园口的决堤使得当时豫皖苏鲁等多个地区成为黄泛区,更使得多地的人民群众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抗日战争胜利后,豫皖苏鲁灾区的人民渴望黄河回归故道,于是花园口黄河堵口复堤就被提上了日程。国民党和中共在花园口问题上都同意黄河归故,但国民党更多的是想通过花园口合龙后,使黄河成为一道防线防御中共南下,而中共则更多的考虑人民群众的利益,希望在不让黄河归故地区发生水灾的前提下进行花园口堵口复堤工作。从1946年1月到次年7月,中国xxxx会同国民党和联合国救济总署专门讨论了如何使黄河回归故道、堵筑花园口决堤等问题。
此后中共一直致力于修复堤坝的工作,而国民党却恰恰相反,不仅不配合修复黄河堤坝,甚至准备破坏河堤,让花园口提前合龙。1947年3月1日,在中国xxxx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国民党即在花园口动工堵口。对此,全国各界人民都表示不满,舆论压力之下,从4月7日到5月18日,国民党XX、中国xxxx和联合国各自派出代表,经过协商先后达成了《开封协议》、《菏泽协议》以及《南京协议》。但之后国民党就违背《南京协议》,并于6月26日大举围攻中共中原解放区,内战爆发,黄河复堤工作也因为这些停顿。1946年7月18日,谈判再次开启,双方又达成协议,签了《协定备忘录》,只是协定刚签,蒋介石又对解放区发动进攻,黄河复堤工作又因此再次停工。
如此反复,不难看出,国民党修堤是假,借机合龙打内战是真,中共对此亦是早已察觉。1947年1月3日、15日,中共代表董必武就曾为黄河放水问题先后致函联总、行总及国民党行政院水利委员会,自去年7月签订《上海协定》之后,由于国民党好战分子进行军事阴谋,向中共解放区大肆进攻及各方阻挠,致使下游复堤工程遭受重大破坏;河床居民迁移救济等工作,因XX违约不理,迄未进行。1月8日,周恩来在延安为黄河堵口问题发表严正谈话。其谈话历数了国民党XX违背协议的行径,指出蒋介石的用心,就在想利用黄河水淹死豫、鲁解放区人民和部队,隔断解放区的自卫动员,破坏解放区的物资供给,好便于他的进攻和侵占,以达到他的军事目的。1947年1月11日、17日,联总、国民党XX。中共三方又在上海就黄河堵口,复堤问题举行会谈。联总出席人员有艾格顿、毕范理等,国民党XX出席人员有霍宝树、薛笃弼等,xxxx出席人员有董必武等。会谈中,董必武严正指出,此次向故道放水,是由国民党XX国防部指使的,并要求推迟堵口5个月。会议几经辩论,未形成任何协议。无论是中共的一再呼吁,还是联总的建议,联合国救济总署甚至到了1947年依旧在为了黄河大堤抢修问题同国民党沟通[联合国救济总署:《关于国共双方停止军事行动,抢修黄河大堤之九项意见致烟台联总的电报》,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714,档案号:G008-01-0238-017。],但国民党XX均取敷衍的态度。2月底,国民党工程局组织3万多民夫挖掘新引河,3月3日完工,3月8日,开始向故道放水。3月15日晨3点50分,大坝合龙,黄水全部向中共解放区的故道流去。黄河归故之后,黄河水重新东流注入渤海,首遭其害的是河床居民,据4月中旬统计,沿河被淹村庄达237个,被淹良田272414亩。危难之际,中共方面紧急修堤,军民一心,最终解决了黄河水患的问题。
由此不难看出花园口堵口合龙,黄河回归故道是国民党方面又一次的“以水代兵”,只不过“以水代兵”换成“黄河战略”。通过黄河防线阻止中共南进,也将中共几个解放区隔开,使其不能相互呼应,而国民党则可以集聚优势力量进攻沂蒙山地区,随后向北渡过黄河进攻华北地区的人民解放军,进而兵锋直指东北。但黄河防线并没有挡住中共部队的南下,在不久之后,刘邓大军就渡过黄河向国统区开进。
第三章鲁西南战役前的形势对比
内战爆发后的一年内,国内形势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中共无论是军事、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方面都在不断发展和壮大,而国民党则正面临着各种困境。
3.1国共军事对比
1947年是中共由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的一年,但这一年中,中共和国民党在军事方面,无论从实力还是人数上依然存在差距。
1947年11月30日,xxxx在就中国革命的进展和前景问题上致电斯大林,其中提到“人民解放军有140个正规旅,90万人。地方军队有60万人,后方部队和机关有50万人,总共有200万人。国民党军队有248个正规旅,150万人,地方军和特种部队,包括海军在内,有120万人,后方部队和机关有100万人。总共370万人。”[沈志华:《俄罗斯解密档案选编:中苏关系》第一卷,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5年版,第209页。]而曾任国民党XX国防部长,国民党军界的“小诸葛”白崇禧,在多年以后,亦曾回忆道:“中共在抗战初期,自称八路军,人枪不过三万余,其后于抗战中收缴民枪、袭击友军,扩充结果,对外号称正规军60万,民兵二百万。以正规军而言,与抗战之初相比,几达二十倍。[苏志荣:《白崇禧回忆录》,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5月第1版。]”在X的情报档案中也提到中共在军事上的兵力数量上的增加,“从1934〜1944年期间,中共军队扩充了6倍,即从8万人增加到48万人。在1944〜1946年中期,中共部队规模又将近增加了一倍,到了1947年,中共部队仍在100万以内。”[沈志华、杨奎松:《X对华情报解密档案》第二编,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09年4月第1版。]。由此可见,虽然数量上有些许差异,但无论是中共或者国民党又或是X和苏联对中共和国民党兵力差异都很清楚,国民党兵员数量远在xxxx之上,但中共兵力的发展速度却实惊人。
除此之外,在X方面的军事援助下,国军的部队装备已经达到现代军事化水平的程度。[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史》第三卷,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87年7月第1版。]xxxx方面,部队弹药却相对缺乏,部队军事装备也落后,此后虽然随着时局的变化,中共也得到了苏联的军事援助,但同国军相比较尚有差距。在军火方面,苏联甚至一度表示“要多少有多少”。[杨奎松:《xxxx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9年5月第1版,第238页。]虽然得到苏联军事援助,但中共的军事装备依旧不能和国民党一较长短。在1947年6月的四平战役中中共东北副总指挥高岗就向苏联要求,“中共部队指挥部应需要1000发炮弹,否则不能保证进攻成功。”[杨奎松:《xxxx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9年5月第1版,第239页。]苏联最后给没给已很难界定,但战役的最后以中共失败告终。由此可见中共军队和国民党在军火装备上依旧存在差距。
国民党在军队数量装备都占上风,但也存有许多不足的地方和弊病。如在国民党部队内部,派系复杂,由蒋介石的黄埔嫡系以及地方军阀等多种派系组成,派系的不同,使得待遇和分工也不同,加之军队内部的腐败问题,最终导致国民党各部队指挥不统一,且部队之间互相争斗猜疑,而底层的士兵战士也因此厌战,无心作战。
中国xxxx在部队数量装备方面虽不占优势,但在军队其他的方面却占尽优势。在部队纪律上,纪律严明,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阵一线。这些都为以后的鲁西南战役胜利奠定了基础。
3.2国共政治对比
抗战胜利后,中国正是经历一段重要的社会、经济以及政治骚乱时期,而解决这场骚乱的,只有国共两党,因而无论是中共还是国民党其政治方面的表现都对未来中国的发展走向影响巨大。战后的国民党虽在军事方面强于中共,但政治却远不如中共。
首先国民党政治基础不稳定。国民XXX主要政治力量被部分地主、商业、金融和工业集团的资本家所把持,而这些人重视钱财和权势,将国家道义放置一旁。其次是军中的军官阶层,这些军官虽然拥护XX,但个别军阀的支持程度也有所不一,而且军系出身不同,派别不同也是会相互攻击。还有比较有名气的CC系同政学系也一直都在为权利争斗。这些人又各自划分势力,并培植自己的力量和队伍,在政治斗争的同时又会为了争夺党内权力而彼此冲突,其每次的冲突和争夺都是国民党内部的一颗“炸弹”。
其次整个国民XX的中央机关,及其地方各级部门和机关也都是管理混乱,效率低下,xxxx受贿现象,更是层出不穷。其XX更似一种寡头xxx,虽其一直宣传要走向政治民主,实现三民主义,但其实它的实际权力掌握在少数个人和其背后的利益集团手里。而这些利益集团不断蚕食国民XX的根基,使国民党XX军政系统全面腐败,以致到了解放战争末期,蒋介石自己都感叹,“我们的xxxx腐败,真的是无奇不有,简直难以想象!”[(美)伊斯门:《蒋介石与蒋经国》,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89年4月第1版,第263页。]
蒋介石其实早就意识到国民党内部出在问题,也曾努力去改造国民党。1942年,蒋介石曾一度准备将国民党更名为“中国劳动国民党”,蒋介石还计划在三年内,培养出三万个国民党干部,并派遣这些干部前往农村工作。甚至蒋介石还学习xxxx,对国民党党员严格要求,要求每个党员都做到“为人民服务”,他还曾提出“各级干部必须由民众产生”。[杨天石:《找寻找真实的蒋介石》,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8年5月第1版。]但是,蒋的想法都停留在了他的日记里,并未具体实施。除此之外,蒋也一度想过去改善同农民群众的关系。1945年9月,蒋介石在《本月大事预定表》中就提出过:“实行二五减租。”之后国民党方面为此还特别开会研究,讨论行政院所拟的“二五减租办法”。当时的出席者普遍赞成这种为农民减租的建议,但经过一番讨论,都认为不好往下面推行。在场的蒋梦麟就曾一度感叹国民党在县乡一级的行政主官没有做到位,使得很多好政策无法向县乡乃至农村开展。事实上,不仅“二五减租”难以推行,连抗日胜利之处,国民党宣布的全国减免田赋一年的政策也无法施行。
除了国民党自身想过要改变,包括xxxx在内的其他政党亦曾尝试改变国民党XX。抗日胜利后,全国上下渴望统一,甚至X和苏联都希望当时的中国能够产生一个国共合作的联合XX。迫于各种压力,蒋介石致电xxxx,邀请其去重庆和谈。于是为了避免内战,亦是响应人民呼声,邀中共一起进行重庆谈判,双方最终达成了停战协议,但意义不达,不久协议就作废,内战爆发。这次制宪国大虽然这些少数党派和独立人士拥有一定席位,但对国民党为主的国大并没有太多作用,意图改变国民党,组建联合XX终究还是没有实现。而且国民党XX还对各民主党派进行抓捕和杀害,如:李闻惨案等。这一系列的举动震惊世界,更暴露了国民党专制独裁的本来面目。
同国民党政治上日趋增长的不稳定相比,xxxx的政治影响力却是不断增强的,这主要得益于xxxx对政治工作的严格要求,紧抓党风廉政建设以及对其XXX组织制度建设。抗日战争期间,中国xxxx得以迅速发展,党员的数量有了极大的增长,抗日战争初期不过几万人,到解放战争时已经发展至270余万人。当然快速的发展难免会产生弊端,一些党性不纯,心怀鬼胎的不良分子趁机混入中国xxxx内部。甚至还有部分反动分子假借中共的名义,欺压百姓,严重破坏了中共与群众的关系,影响了群众对中共的感情。于是开展整顿党风的运动迫在眉睫,不久中国xxxx在全国解放区开展了整风运动,从而强化了政治建设工作,肃清了一批隐藏在党内的不法分子,提高了威信力。除此之外,中共对于部队建设有着各种具体流程和注意事项,加强其XXX政治建设外,中国xxxx还发起土改运动,把土地分给人民,得到了人民尤其广大农民群众的支持。
由此可见,中共在人民群众已经得到更改广泛的支持,而国民XXX声望则每况日下。
3.3国共经济对比
如果说在政治和军事上,国民党还能同中共一较长短,甚至优于中共。但在经济上,国民党毫无优势可言,而且正面临着各种危机。
1946年内战爆发后,国民党XX遭遇财政危机,之后其采取了滥发纸币来弥补财政亏空,导致国内物价急剧升腾,金融市场更是一片混乱。以沈阳、天津以及上海的为例,在1947年的1月到6月三省的批发物价总指数统计里,沈阳由1月的总指数492开始不断上涨,涨到6月,已经达到2511的总指数;天津由1月的总指数8335涨到6月,已经达到31728的总指数;上海由1月8191的总指数到6月,已经达到25914的总指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1》,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762页。]在1947年的1月到6月三省的生活费总指数统计里,沈阳由1月的总指数596开始不断上涨,涨到6月,已经达到3009的总指数;天津由1月的总指数6704涨到6月,已经达到33951的总指数;上海由1月7946的总指数到4月,已经达到19000的总指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1》,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763页。]在1947年的1月到6月三省的零售物价总指数统计里,沈阳由1月的总指数763开始不断上涨,涨到6月,已经达到3117的总指数;天津由1月的总指数8652涨到6月,已经达到32 438的总指数;上海由1月10490的总指数到5月,已经达到26760的总指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1》,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763页。]通过这些数据,不难看出,在1947年的上半年里,国民XX统治区域内物价上涨飞速,人们用于生活支出也越来越高,其通货膨胀的程度可见一斑。除了这些地区外,全国的国统区都在遭遇着经济危机的困境。以长沙为例,随着经济危机的到来,通货膨胀,物价飞腾,加上法币一再贬值,长沙民众重视囤积物资而不重视货币存储,经即便国民XX调整利率,依然没有吸引民众来存款,民众更多的去钱庄存款,长沙钱庄的黑息在每月一角五分到二角三、四左右,民众对于钱庄这么高的利息大多认为合理,而且多将钱存入钱庄或者就是用钱购买物资用以投机囤积。到最后国民XX甚至一度明令规定必须存放国行,但收效不佳。[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1》,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212页。]经济危机所带来的混乱,不止局限于大陆地区,甚至X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X因为之前被日本占领,抗日战争后才被收复,部分制度依旧延续日本在的时候制度,例如X省的币制,到47年5月,仍旧在沿用台币,法币尚未流通。但即便是这样,X经济还是收到很多影响,以X邮政储蓄为例,随着通货膨胀的不断扩大化,X物价逐步上升,曾经对储蓄感兴趣的X民众也在国内币值不断下跌的情况下,开始转向囤积货物,而X邮政机构的储蓄存款也是不断减少。[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1》,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208页。]
严重的经济危机还表现在农业生产上的急剧衰退。国民XX时期的农业生产落后,抗战结束后内战又起,国民XX征用大量民夫去打仗,使得大批田地无人耕种,农业生产更加落后。之后经济危机的爆发,物价飞涨,农民不得不靠借粮而生活,而很多放贷放粮的地主和资本家因为谷价的上涨,而把借粮的利息调高,囤积物资,甚至有些农村借谷一百斤,连本带利要还三百斤以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6》,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221页。]除此之外,国统区还遭遇各种灾荒,如浙江曾连年发生水灾,虫灾,严重影响到农业生产[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6》,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309页。]。在江苏除了连年水灾,苏北32县以及苏南8县还有大量民众感染血吸虫病、黑热病等传染疾病[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6》,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312页。]。而广东、福建、安徽、江西、河南、云南等多省也遭受一定程度的灾害,急需救济;再者当时生产落后,农民无法解决温饱问题,尤其在很多国统区,农民还要面临各类苛捐杂税,这些都导致农业生产急剧衰退。
除了农业外,工商业的发展也遭遇着危机,大批工厂企业倒闭,直接导致大批工人失业。1946年,贵阳市在一年间内,大小工厂及商店倒闭1095家[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5》,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444页。];同年,从6月到10月5个月中,上海、重庆、昆明、广州倒闭1600多家工厂[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5》,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444页。];1947年7月8日,汕头市参议会更是向国民XX的经济部发出关于汕头市工业将陷入绝境,请予维护的代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5》,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446页。],他们认为汕头市工业薄弱,经营向来落后,外受舶来工业品打击,内遭地方恶势力的摧残,苛捐杂税又层出不穷,在种种打击之下,汕头工业陷入崩溃的绝境;1947年5月22日,天津市工商辅导处也向国民XX经济部提出民营中小企业遭遇各种困境将被停工请求救济的书呈[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5》,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447页。]。由于经济萧条,不止民营企业,甚至国营企业也遭遇了困境,为了解决经济危机,国民XX曾经一度想出售大批国营企业,如:中国食油公司、中国水产公司、中华烟草公司、中国纺织建设公司、中国盐业公司以及安庆电厂等众多国营企业。[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5》,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436页。]随着国营、民营企业的不景气和大量企业、工厂的倒闭,许多工人都因此失业。在重庆,大批工人失业,而且从1946年到1947年一年的时间内,国民XX的救济工作很有限,只采取让工人吃不饱饿不死的消极救济政策,并没有解决失业工人的安置问题,甚至在1947年的1月,天寒地冻,有为数众多的工人衣服床被单薄,生活住宿条件极苦[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财政5》,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561页。]。而在上海,1946年至1947年的失业人口甚至高达200多万,不仅教育等公共事业无法正常运行,更严重的是饥民随处可见。
1947年初,迫于现实压力,国民XX采取了“紧急措施”,通过了一系列应对当下经济危机的方案。但国民XX制定这些方针政策并没有实际效果,且民心丧失,国民XX的经济溃败成为必然。
国民党方面受到严重的经济危机,民心丧失,而中共却完全相反,在农业方面,中共拥有至少一半的华北平原,满洲平原,中共供粮完全能够自给自足。在财政方面,虽然多少受到国统区经济危机的影响,但通货膨胀绝没有国民党那么严重。
3.4国共文化对比
国共在文化成就上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在文化成就上,双方均有一批优秀的文艺工作者;在教育方面,以重视度来比较,国共双方也都很重视教育,中共解放区和国统区的中等和高等教育发展非常迅速,双方对教育事业都是大力发展;虽说在文化方面,国共双方都有着不错的成就,但毕竟意识形态不同,在对文化教育的政策方面,双方依旧存在着差异。
国民党在文化政策上,遏制思想自由,并通过各种文化传播形式抹黑中共形象。国民党对于进步期刊,采取查处以及停刊的政策,并抓捕刊物主办人员。在昆明,《中国周报》、《学生报》、《昆明新报》以及《时事评论》等进步刊物被停刊查禁[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文化》,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245页。];在上海,《文化报》、《联合日报·晚刊》、《新民晚报》被停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文化》,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246页。],除此之外,在北平、重庆、南京等国统区范围内的进步刊物都被停刊,主办人员被逮捕,甚至有些大学教授在报刊中发表呼吁XX停止内战,和平建国的的文章都要被处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文化》,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297页。]。对于中共,国民党更是采取各种途径抹黑中共形象。在国际宣传上,编造对中共不利的谣言,并由国民XX的行政院新闻局自设电台,每天都电致国外,普遍宣传;在发行刊物上,新闻局编印的期刊刊载各种关于中共的不实报道,用以抹黑中共形象;在广播上,中央广播事业管理处命令下属电台播送各种不实言论;在摄影制片和文艺创作方面,其下属电影机构和话剧团拍摄各种歪曲事实的电影和话剧[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文化》,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9页。]。
在教育政策上,除了遏制思想自由外,国民XX还拖欠教师工资,并且逮捕进步师生,甚至采取各种高压政策镇压学生爱国运动。由于内战的爆发,在加上经济危机,教育经费严重短缺且经常欠薪。以山东为例,山东教育厅厅长李泰华就曾多次因为教育经费问题向山东省XX提出书呈;李曾先后因为救济失学儿童增设学校补助费开支问题[山东省教育厅长李泰华:《为救济失学儿童增设学校补助费开支问题》,山东省档案馆馆藏,档案提呈中未录入具体时间,档案中有一处提及时间为1946年5月10日,档案号:J1101-13-0190-001。]、回籍学生旅费[山东省教育厅长李泰华:《为本府驻南京办事处呈请回籍学生旅费等与刘镜洲的来往电》,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60700,档案号:J101-09-0351-003。]、专科以上学生暑假反籍服务路费[山东省教育厅长李泰华:《为专科以上学生暑假反籍服务路费问题与刘镜洲的来电》,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60800-19460900,档案号:J101-09-0351-005。]、山东青年月刊团教育厅经费困难无法正常补助事宜[山东省教育厅长李泰华:《为办山东青年月刊团教育厅经费困难无法正常补助事宜给驻京办事处刘镜洲的电》,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61023,档案号:J101-09-0432-002。]、公费膳食困难[山东省教育厅长李泰华:《关于为希向院部陈述公费膳食困难并率学生洽谈给省XX驻京办事处的电》,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107,档案号:J101-09-0494-070。]、调整省立各校公费生膳食费及补助生补助费[山东省XX委员兼教育厅厅长李泰华:《关于为调整省立各校公费生膳食费及补助生补助费给省XX的呈》,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221,档案号:J101-09-0500-026。]以及复员青年军用费[山东省XX教育厅长兼总干事李泰华:《为省库暂垫复员青年军用费给省xxxx的签呈》,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61130,档案号:J101-09-0867-016。]等多次问题向山东省XX以及南京XX反映。然而很多事情并没有因为李泰华向上级提交呈书而得到解决,甚至一拖再拖,XX不止拖欠教育经费,甚至一度有些机关或部队占用校舍[省教育厅:《为转请饬驻省立第二实验小学部队早日移出以维教育给省第一人民自卫纵队司令部的公函和该校的公函》,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500,档案号:J101-13-0204-005。],严重影响到学校教育工作的正常运行。为此,山东省教育厅厅长曾多次向有关部门反映,甚至找到当时的山东省委xxxx王耀武反映[教育厅长李泰华:《关于函令东关济南工业学校各部队迅速移出给王xxxx的签呈》,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600,档案号:J101-12-0335-029-052。],但从5月份开始提出的呈文到11月份,济南市依然还有学校被部队占用校舍[山东省XX:《为私立南华中学签请发给严禁机关或部队占用校舍布告等给该校的通知》,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1124,档案号:J101-09-0928-047。]。教育经费拖欠,学校被机关甚至部队占用,使得学生对国民XX失望,并开始反思,而且有很多有志青年奔赴延安等解放区。早在1946年,在北平,就曾有辅仁大学、中央工学院的青年学生化装出行到达晋察冀解放区参观,之后又陆续有学生前往张家口的晋察冀解放区参观,其中以北大、中大的最多,甚至有大批学生转校在张家口的联大等学校上学[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教育2》,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164—第165页。]。而当时的济南因为各学校的教育经费不足,为削减开支减少班次,济南大约有三四千的学生因此而失学,这也使得大批失学学生开始考虑去延安等解放区上学[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5辑第3编教育2》,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79年10月第1版,第166页。],甚至一度有个济南农业职业学校的学生孙富领曾经给山东教育厅长李泰华写信,希望李泰华能够帮助,给自己指出一条道路去解放区读大学,而李泰华则只是在信里回复他可以考大学,不要去解放区,但并未从根本解决孙富领没钱交学费和生活困苦的问题[山东省教育厅:《为省立济南农业职业学校孙富领呈请到共军解放区某大学求学事给该生的批示》,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626,档案号:J101-09-0277-038。]。随着战争的不断扩大,国民党在文化上开始实行更为残酷的政策,除查抄大批进步的书刊报纸,还大肆杀害捕杀爱国民主人士,并对学生采取高压政策,拘捕爱国教师和学生。这一切都使得国民党不得民心,声望日渐下跌。
同国民党相比,中共在文化教育的政策上不仅提倡自由平等,而且重视教育,关注学生的德育美体全面发展。在文艺工作方面,开展各类文艺活动,拉近同人民群众的关系,并促进人民群众的思想觉悟。在教育上,中共还致力于农村大力发展小学教育、识字运动,将中小学教育,都向工农子弟敞开大门。甚至在战时中共方面依旧没有忘记对群众的教育工作,还为了人民群众的教育制定专门政策。在国统区对当地群众进行爱国主义宣传教育,让群众了解爱国自卫战争的意义,战略方针和胜利前途,鼓励民众为爱国自卫战争做贡献,并在战争中逐步提高爱国意识,要始终相信人民,依靠人民;在野战军经常活动区域以及各解放区,组织教师随支前民工出行,担任文娱工作,通过民工的具体活动随时对民工进行教育鼓励,同时将教育在农村深入展开,强调通过结合群众实际活动的组织形式来对人民群众进行文化教育,如:小学与儿童团的结合,妇女教育与妇女组织的结合,青年成人教育与青联农会的结合等等,并开展儿童、青年小学教育以及妇女识字班的学习,每天上1到2个小时的课,并着重指导群众自学等等[山东省教育厅:《关于大会战期间群众教育怎么办的通报》,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710,档案号:G022-01-0019-003。]。通过以上这些,中共得到了解放区甚至国统区人民群众的广泛支持和拥护,而随着战争的爆发,中国xxxx不断坚持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并吸引大量有志青年涌入解放区,也同各民主党派和人民群众建立友好关系,而国民党则不得民心,很显然在文化教育方面国民党已经落于下风。
第四章鲁西南战役的过程
4.1战前准备
1946年6月至次年6月,在一年的时间里,全国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国民党正规军被歼灭近百个旅,直接导致其军队总兵力锐减百万,正规军也减少了50万。[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2页。]军队有生力量的消减,使得国民党方面开始考虑转变策略。此后不久,国军就由之前的全面进攻转为重点进攻,试图依靠黄河防线和双矛战术,并借助位于华北平原上因黄河流经陕鲁地区而形成的“乙”字形防,将中共各解放区隔开,使其不能相互呼应,而国民党便可借此机会,将中共解放区各个歼灭。这种策略的转变,短期内确实收到了一定效果,国民党一度攻占延安,甚至还在东北战场打了胜仗。随着时间的推移,国民党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暴露出来,以陕甘宁地区为例,因为占领新的城池,就需要驻兵去把守,还要派部分兵力去维护城内治安,在占领区和国统区间铁路沿线交通要道也需要派兵去运输战略物资以及保证交通线路的正常运行,最主要的还要去继续追击中共部队,进一步扩大战果,可中共部队素以游击战运动战著称,而中共部队对陕甘宁地区地形地势有相当的熟悉,到最后国民党不仅没有将战果扩大,反而越陷越深。
同国民党相比,中共的情况正好相反,在经过一年的解放战争后,中共队伍力量不断壮大,并得到人民群众广泛的支持和拥护。土地改革在解放区的顺利开展极大地提高了群众生活水平,中共群众基础愈加稳固。xxxx和xxx决定xxxx和xxx决定乘胜追击,即刻将战略由防御转为进攻。基于这一战略目标,xxx军委确定明年的主要任务为:进行全国大范围的反击,将我军的主要力量放在外线,在国民XXX统治区展开战争,一举歼灭国民党部队,将我国的革命推向新高潮。把占领大别山区作为全国性反击战的主攻矛头。然而想推进至大别山,并占领大别山区,最首先的就是要渡过黄河,其实是穿过鲁西南地区,最后到达鲁豫皖苏的边界,方才能进入大别山区,并开展之后的攻占任务。
最早从1947年初开始,中共方面就已经开始着手为进入大别山做准备工作。1月2日,中共军委就指示晋冀鲁豫军区,反击预计在6月,准备工作可以开展。4月27日,指示晋冀鲁豫军区军政主官刘伯承和xxxx,准备船只,为下一步渡黄河做好前期工作。5月8日,又指示刘邓,晋冀鲁豫野战军应做充分准备,适当调休,做好战前政治动员,筹集好军费等等。5月中旬,中共又做了对刘邓所在的军区一些军政人员进行调整和变动,做好后留工作,以保证刘邓带兵南下后,晋冀鲁豫解放区的工作仍能如往日般正常运行。最后刘邓大军又在6月份进行了充分休整和准备,为月底的突破黄河工作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3页。]
经过多日的休整,在20日当天,刘邓命令其下属各部队单位和直属队准备作战,并下达作战基本命令[杨国宇:《刘邓大军风云录》,北京:人民日报出版社,1983年9月第1版,第5页。]。
由刘邓大军的直属独1、2、3旅做为先头部队,要早于其他兄弟部队和单位到达河对岸,且要以极其隐秘的方式在27日夜间迅速渡河,不能打草惊蛇,为中共其他兄弟部队打前站,迅速清除沿岸的国民党部队和可疑目标。独1旅的主攻岸口是肖皮口河岸附近的渡口,在攻打此处时,围歼该渡口的有生力量,让国军残余势力无法逃回郓城固守,确保任务万无一失。同样作为打前站的直属队的独2旅也要在预定的27日时间内达到指定作战区域皇姑庵,对当地守军可以先采取围困的方式,等到1纵队赶来皇姑庵后,两部合力歼灭国军部队。如果遇到有守军望风而逃的,在集结地域整合两个机动旅,追击逃跑的国军部队,且务必将该部歼灭,以确保工作如期开展。独3旅同样是要进行打前站的工作,也是和前两个部队一样在同日的夜间,采取隐蔽方式迅速渡河,并时刻警惕周边环境,谨防前方国军部队。到达河对岸之后,首先对沿岸国民党守军进行驱逐;此后设法让陶楼的守军、张庄的守军、以及还在鄄城的守军隔开,封堵消息,让他们不能相互呼应,更不可放走守军,让其逃回鄄城固守;最后等到6纵赶到该指定区域后,合力将几处守军歼灭。
1纵接到的基本命令是在25日从现作战单位的驻地出发,根据上级指示的行军路线行军,并限期要在28日的晚上,到达旧范县跟孙口段的黄河沿岸偏北地域(同时还要派出一个旅的兵力向旧城集往旧范县方向的地段推进),到达指定区域后,1纵自行渡河,并做好掩护安保工作,务必让部队先行的第一梯队在29日的晚上完成渡河,到达河对岸,直接向肖皮口地带和郓城地带推进,到达指定集结地域后,同独1旅、独2旅配合,将指定区域的守军全歼。如果遇到有国民党闻风提前逃走的,部队要迅速向南推进,攻占嘉祥,并将巨野和嘉祥以南的守军歼灭。
6纵接到的基本命令也是25日从营地出发,根据上级指示的路线行军,并规定要在28日到达甘露集地带往旧城集方向的一处黄河北岸附近的指定地域(在此期间要派出1个旅的兵力向坝头区域和甘露集区域之间的一处指定位置推进),之后自行渡河,并注意周边防护,警惕可疑人物和国民党部队,确保渡河工作稳步进行。此外务必命下属令先部队在29日的晚上渡过黄河,之后立即指挥部队向鄄城区域推进,在同独3旅配合将郓城及其周边的国民党部队全歼。如果有逃走的国军士兵和部队,立即向南迅速推进,包围菏泽。
2纵队接到的基本命令是在26日从驻地出发,根据上级指示的路线行军,并规定要在限期的29日当天到达白衣阁西面一处的指定地域,在30日向旧城到旧范县的一处指定区域推进,并趁着1纵已经先期渡过黄河,并在对岸钳制国军,使得对岸国军无力顾及河上的机会,自行渡河,等到渡过黄河,立即向定陶进发,歼灭定陶的国军部队。
3纵接到的基本命令同样是26日从部队驻扎区域出来,根据上级指示的路线行军,以29日晚上为期限到达八公桥附近的西南一处指定区域。此后在30日的晚上,向坝头区域到甘露集方向的一处黄河偏靠北面的地域推进,之后借助6纵先期抵达对岸,并对沿岸守军钳制的时机,自行渡过黄河,过河之后立即向曹县进发,将曹县的国军歼灭。
在这次刘邓大军的基本命令中,还对渡口分配,渡河时间段,每次船只运输的人数,部队各类人员的渡河先后次序,运输物资的安排以及后勤保障等问题都做了相应的规范和限制,还多次强调要秘密的开展任务,谨防国军间谍和可疑人物,并事先要安排好打前站的人员对周边环境多方位侦察。为确保渡河万无一失,更为后续作战任务有序展开做好前期工作。
26日,正式作战命令下达,这次命令部署[中共巨野县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刘邓大军在巨野》第2辑,菏泽:山东省菏泽地区新闻出版局,1991年10月第1版,第192页。]过后,晋冀鲁豫野战军各部开始有序的准备。首先,独1、2旅作为先头部队渡河打前站,并扫清或者围堵沿岸国军驻守的部队以接应后续部队安全渡河,等所有部队都已经完成渡河后,陈锡联的三纵作为预备队随后跟进,于30夜集结于坝头集渡口渡河,于7月3日进至鄄城地区集结。
而另一方面,国民党对刘邓大军准备渡河的事情并非全然不知。在山东省保安处就曾多次收到诸如“1947年5月31日刘伯承部队六千余人由河南渡河向平阴、肥城方向行动”、“1947年6月5日中共刘伯承由黄河北渡河到梁山、巨野活动”、[山东省保安司令部:《中共刘伯承由黄河北渡河到梁山、巨野活动》,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605,档案号:J101-10-0107-031。]“刘伯承部二、三、七三个纵队约三万余人驻扎在寿张、范县濮阳一带、企图待侦,长清县孝里铺有刘伯承部队制造巨型木船艘有渡河企图”[山东省保安司令部:《刘伯承部二、三、七三个纵队约三万余人驻扎在寿张、范县濮阳一带、企图待侦,长清县孝里铺有刘伯承部队制造巨型木船艘有渡河企图》,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618,档案号:J101-10-0107-034。]等大量关于刘邓大军的情报。然而这些情报并未得到国民XXX重视,以至于当刘邓大军于6月30日渡河后,国民党还收到“1947年7月1日刘伯承部队大部在朝城观县整训近因黄河水涨渡河不便规划河南岸为新四军活动区,北岸仍为刘伯承活动区”[山东省保安司令部档:《刘伯承部队大部在朝城观县整训近因黄河水涨渡河不便规划河南岸为新四军活动区,北岸仍为刘伯承活动区》,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701,案号:J101-10-0107-038。]的情报,认为刘邓大军大部还在黄河北岸。国民党对情报网络的不重视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战局的发展。
情报工作上不重视,主要军队力量又放在陕鲁两翼重点进攻,位于中间地带的鲁西南地区则相对空虚,因而此时守黄河的国军正处于被动防御状态,只能借助黄河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来自保和防御。黄河归故后,黄河下游东阿、平阴等处的所有黄河防线,仅配备了两个师的力量在防御。这两个师分别是曹福林的55师以及刘汝珍68师,55师的主力部队驻扎在郓城县城,而68师的主力部队驻扎在菏泽。无论是55师还是68师,他们在1946年的时候兵力都是3万人左右[曹剑浪:《国民党军简史下》,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第109页。],在1946年到1947年间在鲁西南地区又多次同中共部队战斗,多次被歼灭有生力量,即便短时间有兵源能够补充,55师和68师兵力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七万[曹剑浪:《国民党军简史下》,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第1010页。],且曹福林和刘汝珍都不是蒋介石嫡系,他们都是西北军系出身,及时补充兵源的可能性不大,即便能够补充兵源,短时间内也难以有老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和丰富的战争经验。而此时准备渡过黄河的刘邓大军的兵力则远超于他们,刘邓兵力总计可达124147人[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31页。]。除此之外,国军这些地区加起来的兵力虽不到七万,但其防御线过长,又得多处分兵,甚至还要借助当地方百姓或者民间武装力量来防御和看守[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6页。]。由此可见,在这种情况下,鲁西南黄河沿岸地区的军事力量是不足以对抗刘邓大军的。
4.2战争过程
鲁西南战役从刘邓大军各部队接到命令渡河开始,到七月底战争结束,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中共部队英勇奋战,并同当地人民群众紧密团结在一起,同国民党军队展开多次交战,最终完成反击任务,赢得鲁西南战役胜利,并为后续进军大别山的工作能够顺利开展打下了基础。
4.2.1强渡黄河防线
河对岸的国民党则借助黄河险要的地势作为防御,在河堤上间隔设置暗堡、掩体,由此一来,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加上后期的军事部署形成了国民党严密的防御战线。但守军部队却不如其防御战线那般严密可靠,加之这些队伍的军政主官多出身是西北军派系,蒋介石对其并不放心,且此前同中共作战,损失惨重,其队伍也相应的在不断减少,为保存实力,这些部队都作战不积极,这也决定了其最终的败退。
为能够顺利完成强渡黄河的任务,中共在前期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当晋冀鲁豫野战军各级部队都如期完成战前准备工作后,独立1旅在28日渡过渡河,在鹅鸭厂同国军87团发生战斗,歼灭两个营后,占领了南岸渡口,并接应其余部队渡河。[陈再道:《陈再道回忆录下》,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7月第1版,第125页。]1947年6月30日夜22时40分,刘邓大军的十几万大军在国民党防守的两侧和结合地带发起了渡河作战。[中共山东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山东编年史》第6卷,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15年2月第1版,第60页。]
30日夜,2纵在孙口等两处渡口实施渡河,2纵队正面面对的是国民XXX55师74旅,歼灭这些国军部队后,2纵队继续往前朝着郓城方向推进。
6月30日夜,6纵命令其下属第16旅与突击队互相掩护、协同作战的方式快速占领东于谷等地的河岸,待第十六旅渡河成功后,便迅速向西南方向追击。鄄城国军在得知中共渡过黄河后,弃城而逃。7月1日夜,第十七旅渡过黄河。而后,陈锡联的三纵作为预备队随之跟进,于坝头集渡口渡河,于7月3日进至鄄城地区集结。[杜义德:《杜义德文集》,北京:长征出版社,1997年8月第1版,第133页。]
7月1日,刘邓大军下属的第1、2、3、6纵队都已渡过黄河。蒋介石所谓的黄河防线,一夜间被中共突破。渡过黄河后,鲁西南战役也由此展开。
4.2.2郓城战役
刘邓大军突然连夜渡河,黄河沿岸防线的失守,这一连串的消息使得鲁西南地区的几个国军师级单位的军政主官很是恐慌,此后迅速召回各自下属部队,并收缩兵力用以防守。黄河线战败后,在一些有生力量被歼灭后,74旅余部逃回郓城,29旅也紧随其后,逃回郓城归建,以图同其上级作战单位兵和一处,固守郓城;143旅、181旅退到菏泽。7月1日,1纵队下属的1旅推进到郓城的西南区域;20旅则进至郓城的东部区域。于7月2日协同冀鲁豫的独1旅,将郓城包围。第2、3、6纵分别占据郓城西部、鄄城、黄安等地静待时机,这使得国民党在郓城的军事力量全部被限制。[姜锋:《杨勇将军传》,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8月第1版,第196页。]
此次晋冀鲁豫野战军渡过黄河的消息,很快上报到南京,南京方面的国民XX大为震动。蒋介石为阻止中共继续南下,命令曹福林部的整编55师一定要死守郓城。
中国xxxx方面担任此次围攻郓城任务的中共负责人是1纵司令员杨勇,对于郓城,杨勇相当熟悉。[姜锋:《杨勇将军传》,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8月第1版,第197页。]抗日期间,杨勇就曾受上级指示前往郓城,并以此地为中心来进行鲁西的根据地开辟工作和抗日工作。此后,解放战争初期,郓城也是在杨勇及其下属部队击败郓城日军的基础上解放的。此外在抗日期间以及解放初期,杨勇及其部队一直同当地百姓紧密团结在一起,有着很深的群众基础。有群众基础,且地形熟悉,又正好刚刚击败过郓城守军,因而此次作战,杨勇已占尽先机。
除对地形较熟悉外,杨勇还多次派出情报人员打探和侦察郓城城内布防,对城内每一处兵力布置和工事据点都十分清楚。通过情报工作人员传递来的消息,杨勇得知郓城在其东西南北的四关都有兵力驻防,其中西关兵力最小,只有一个连的兵力,但西关周边地形开阔,如果贸然进攻,很有可能被锁定目标,有生力量会在密集的火力网或者炮火覆盖下损失惨重,而其他三关每个都至少1个营的配置,最大的南关甚至有一个团的兵力。在这种情况下,杨勇和政委苏振华同各下属部队的军政主官商议后,决定先以部队的炮兵压制曹县各关的炮兵和火力点,之后工兵采取爆破的手段炸出缺口或利用爆破后掉落砖土垫高台阶,步兵的突击队协同到达城墙周边,在爆破后,打时间差,迅速登城。登城后各个单位集中优势兵力,配以火力压制,一举拿下四关,一旦攻破四关,就立刻突入城内进行巷战,并以少数兵力攻击国军,引国军进入巷内作战,集中兵力将其全歼,在消灭城内有生力量的同时,占领制高点,围攻曹福霖的师部大院,如此,郓城之战就可迎刃而解。
2日,1纵的第1旅的第1团接到命令,其任务如下[姜锋:《杨勇将军传》,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8月第1版,第198页。]:以1团的兵力配合旅部直属的特务连兵力作为主攻团,向郓城的西门区域发动攻击,将郓城西门的守门国军以及周边部署兵力歼灭,且要将全部主力都投入此次战斗,并不断扩大战果,以配合其他兄弟部队作战。4日,20旅接到上级的命令进攻南关。[菏泽地区出版局:《鲁西南战役资料选》,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2年10月第1版,第142页。]20旅首先通过集中炮火将南关城墙工事大面积的摧毁,此后配以步兵突进队迅速开进南关,在同南关驻扎部队一番作战后,攻下南关。同样是4日,1旅的1团和2团也接到上级指示,命令其攻下西关。两个团协同作战,在当晚8时拿下西关。此后,北关、东关也相继被攻下,决胜的时刻也到了。7日上午,刘邓认为攻城的时机已经了,于是在中午时分对1纵下达了作战命令。
而此时的郓城城内,国民党第55师的军政主官曹福霖正一面求援蒋介石,一面抓紧加强工事防御。蒋介石在得知消息后,立刻调集军队向郓城驰援。在得知将有增援的情况下,杨勇同1纵下属各军政主官商议,连夜攻城,务必当夜拿下郓城。
7日夜里20时分,杨勇发布作战命令,开始总攻。1纵利用炮兵对城内火力点进行压制,工兵爆破,又协同步兵组织突击队冲锋,在连续的炮火覆盖下,摧毁郓城前沿阵地多处火力点,步兵突击队也借此机会迅速登城,并直捣郓城师部。最后经过一晚上的连续作战,全歼曹福霖部的人数可达1.5万以上。
4.2.3定陶战役
晋冀鲁豫野战军突破黄河防线后,国军68师的181旅当夜放弃鄄城,奔向菏泽城。晋冀鲁豫野战军的6纵进鄄城后,乘胜追击181旅,于7月1日抵菏泽城郊,准备等待时机攻城进而歼灭守城国军。
与此同时,因为郓城告急,蒋介石紧急调兵,命令豫东的153旅向定陶区域开进,准备让其同菏泽的68师兵和一处,以达到阻止刘邓大军南下的目的。针对蒋介石的调兵,6纵在7月4日下午收到上级作战命令,指示其向定陶开进,歼灭国军在定陶的驻军。
在收到上级命令之后,6纵的司令员杜义德因地制宜,当机立断的采用夜间奔袭,以连夜奔袭的方式突然出现在定陶区域。到达指定地域后,杜立即调动部队并包围了153旅。此外,杜义德还将军队主要力量放在定陶北面,用以阻挡国军援兵。7、8两日连续击退了国军的援军及守军。10日的19时,杜下达作战命令,以炮兵部队压制定陶城墙的多处火力点,并辅以工兵爆破,在炮火覆盖以及不断爆破后,城墙出现缺口,步兵突击队立即抓住机会登城,并展开作战,战争进行到午夜,153旅被杜部全歼,定陶战役胜利结束。[菏泽地区出版局:《鲁西南战役资料选》,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2年10月第1版,第169页。]
4.2.4六营集战役
10日,定陶战役取得胜利的同时,蒋介石紧急调来的东路方面的援军也终于赶到了金乡以及巨野一带。这些援军分别是国军70师、32师以及整编66师,这些师的直接负责人王敬久向三个师发出指示,70师驻扎在偏北的六营集,32师驻扎位于独山集,位于两个师之间,整编66师驻扎羊山集,方位偏南。
这三个师的间隔有一定距离,间距约10公里往上,多的甚至将近15公里。其方位走向如同长蛇一般,是古代各路兵家历来忌讳的“一字长蛇”阵型。长蛇阵如果在军事行家手里摆也许可以相互呼应,互为依靠,但这前提是要长蛇这三点的军政指挥官能够相互默契,且都有一定作战能力,独当一面以应付突发事件,而当时国民党方面的三个师级军政主官分别是宋瑞珂、陈颐鼎和唐永良,这当中有两个蒋介石的黄埔嫡系,一个是晋绥军系。地方系和蒋介石的嫡系部队本就有心理上的隔阂,要想达到默契配合很难,此外这三人除了宋瑞珂个人能力比较突出外,其他两位尚未达到独挡一面的地步。如若不满足默契度,和独挡一面的条件,那么长蛇阵很容易被从中间隔开,各个击破。因此古往今来此阵多为兵家所忌讳的,轻易不用。然而国民党军队援军似乎不懂旧理,摆起了长蛇阵,这也说明国民党在对此次作战的方略上已经出现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与此同时,中共这边又收到xxxx指示,在指示中毛表扬了刘邓大军取得的成就,并指示要进一步消灭国军部队,不断扩大战果,为后续进入大别山区制造更有利的条件。这次指示极大的鼓舞了士气。刘伯承、xxxx决定一鼓作气,不给国民党喘息机会,紧握作战主动权,继续作战。面对国民XXX“长蛇阵”,刘邓等人经过慎重商讨,决意“挥剑斩蛇”,与东路援军正面交锋。首先刘邓对1纵下达作战命令,派1纵队切断国民党三师之间的联系。此后重点歼灭32师,如若顺利,再歼灭国民党70师。其次,对6纵下达作战命令,派出6纵队牵制围歼32师。然后给3纵队下达作战命令,令该部歼灭国民党安置在山羊集附近的整编66师。最后,给直属独立1、2旅下达作战命令,派出晋冀鲁豫独立1旅、独立2到指定区域万福河地段集结等待,以备国民党可能派出的援军。
刘伯承和xxxx二人根据既定战略下达命令,快速调遣兵力,悄无声息地将国民XXX长蛇阵斩为三截,而郓城、定陶又相继失守,使得王敬久有些手忙脚乱。当王敬久发现其3个整编师被分割包围后,陷入包围的王敬久仓促应战。为了避免“长蛇”被切断,他首先想到集中兵力:让位于南北两端的70师和整编66师向32师靠拢。后又让其余两师向66师靠拢。如此反复无常,为人所诟病,更让其下属不再信服。面对上级主官的手足无措,32师军政主官唐永良与70师军政主官陈颐鼎互通电话。唐本意想趁xxxx仓促时与70师一同突围,向嘉祥靠拢。但身为黄埔嫡系的陈颐鼎却有着相反的看法,认为两人应并和一处,在六营集集结汇合。唐永良和蒋介石嫡系的陈颐鼎本身地位就不对等,且唐又曾多次遭遇中共部队,屡次败北,有一次甚至差点被全歼,唐权衡之下,唐决定听取陈的建议。次日,唐率领下属部队朝着70师陈颐鼎军队方向集结,并向西北方向进行突围。xxxx方面的1纵队发现32师有向六营集方向集结的迹象,认为这是集中兵力击破两个师的绝好机会,当即让19旅协同骑兵团对唐部进行追击,此外还对6纵的兄弟部队沟通协助追击,6纵军政主官命令其部18旅从薛扶集方向朝唐永良部推进,在两队协同配合下,最终将国民党149旅有生力量消灭大半。最后,唐永良到达六营集地域同陈颐鼎会合时,只剩下残部141旅。
14日,作战进入了关键时刻。10时,刘邓大军下属第6纵队到达指定的六营集地域西侧附近,之后和第1纵队进行会和,完成了对70师和32师的包围,并准备下达命令发动总攻。然而此时的六营集里,因其土地环境多为沙土,且是个小村庄,粮食储备少,用水困难,国军部队坚守极为困难,而且此地没有任何工事。而此时的1纵军政主官杨勇认为,此时的国军正遭遇缺米少粮的困境,若此时出击,国军有可能会拼死抵抗,虽能赢了战役,也会有更多战士为此付出牺牲的代价。不如故意留出一条缺口,让六营集的国军认为有机可趁,实施突围,最后再出口外围突然袭击,打国军一个措手不及,将其全歼。
此后,杨勇的见解得到刘伯承的首肯,得到上级领导的指示后,杨勇迅速根据当地的地形地势条件,故意留出一个出口,并在外围布置伏兵。7月14日,王敬久让处在xxxx包围的二个师向南突击,与整编66师会和。但此时的二师军政主官都已失去斗志,认为进行突围就是送死。
当日的20时,为进一步促使国军部队从缺口逃走,杨勇的第1、2旅配合第6纵的主力部队向六营集发动猛烈进攻。唐陈二人无奈之下向缺口突围,刚从出包围圈,就被早已埋好的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国军有生力量也被歼灭大半。自此,定陶战役胜利结束。
4.2.5羊山集战役
刘邓大军渡过黄河进入鲁西南地区,本意要把郓城、鄄城、巨野、荷泽、金乡、定陶、单县、曹县间地区开辟成走廊地带,以便大军南下。而蒋介石在得知中共渡过黄河消息,立即从平汉、陇海两路调集兵力,阻止共军南下。此后不久,国民党方面的王敬久兵团,就以国军63师、32师、58师、66师以及70师等五个整编师兵力,由马牧集(今属商丘虞城)经单县、金乡北上,以图解郓城之围后,压迫共军于黄河南岸而歼灭之。然而这时候不但郓城已经被中共攻占,定陶也已经落在中共手里。王敬久于是命令32师、66师以及70师分别驻扎在独山集、羊山集和六营集,且三个方位走向正是一字长蛇阵型,此阵自古以来就为兵家忌讳,而王敬久竟然在这时候用上,这便给了中共一个绝好的机会。此时中共正准备攻打曹县,当得悉国军情况后,刘邓决心趁此机会歼灭国军增援部队。
此后陈锡联接到上级作战命令,命令其率领3纵从7月12日中午出发,前往羊山集歼灭国军部队。到13日1时陈锡联部到达羊山集东北地域。与此同时,接到去羊山歼灭国军部队任务的还有2纵的陈再道,其部在谢集附近接触到国军66师第38团,为歼灭国军有生力量,12日的黄昏时分,2纵的第6旅和第5旅协同配合,首先对驻守在谢集的国军66师第38团形成合围之势。[陈锡联:《陈锡联回忆录》,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第243页。]13日两个旅对38团发动总攻,经过战斗,将该部全歼并继续朝羊山方向推进。经此一役后,2纵、3纵先后达到羊山集附近,并合力包围了羊山集。
此时在羊山集驻守的66师军政主官是宋瑞珂,其部最初到达羊山集时是在7月8日,从那时起到之后倒羊山被围,宋瑞珂先后在羊山的关键地方都做了坚固的防御工作,并且在羊山周边一公里处便设下防御,意图死守等待救援。羊山被围之前,王敬久曾发布命令,命整编66师同32师换防回到金乡城,宋瑞珂立即着手准备同32师的换防事宜,并命下属各部队单位准备装载物资,收拾行囊,随时向金乡进发。但即便到了黄昏时分,32师依旧没来换防。原来,32师在六营集就被围歼,得知此消息后,宋立即加强羊山集防御工作,并对其下属各单位明确分工,羊山西面以及南面偏西的半段由13旅第37团做防御工作,羊山北侧的防御工作交由185旅第553团来做,羊山东面以及南面方向的东半段由554团负责防御,在羊山集北面略偏南地段选择制高点,并派出了野战炮营和山炮营,以便中共部队打进来,可以利用制高点对其进行火力压制。
13日的夜里,战斗打响。3纵率先发动进攻,其部以8、9两旅为先头部队,7旅殿后,向羊山进军,在进攻过程中,被国民党利用制高点的火力压制,此次进攻虽未能攻下羊山,但此次战斗,歼灭国军千余人。
14日,蒋介石指示宋瑞珂突围,宋随即召开会议商讨,最后以属下伤员较多,不忍离去为由,拒绝了蒋介石的突围指示,决定坚守羊山,等待国军其余兄弟部队来援[刘广良:《羊山鏖战亲历录》,济南:黄河出版社,2011年2月第1版,第230页。]。
次日,陈再道同陈锡联决定再次出兵羊山。此次作战,2纵和3纵两个纵队协同作战,并集结军队,对66师再次发起进攻。15日当天,2纵就攻下葛山,紧接着三纵也攻上“羊头”。次日,2纵拿下“羊尾”。但是由于国民党炮火覆盖过于密集,“羊身”始终难以拿下。此后数日又连续大雨天气,除葛山阵地外,其余阵地都因为连降数天的雨水和阵地漫上来的积水等原因不得不暂时放弃。在雨停之后,2、3两纵队又连续三日配合攻打羊山,除歼灭一些国军外,还是没能拿下羊山。
在宋瑞珂后来的回忆中,xxxx和国民党每当夜幕降临,必有交战。双方兵力、粮弹均消耗严重。16日,xxxx方面集结五千人趁夜潜入羊山西面。国民党被打的措手不及,xxxx方面直接攻进宋瑞珂部第37团门口。宋得知消息后,立即抽调185旅第554团的两个连去回援,又抽调13旅的第37团两个连从西面堵截xxxx。天亮时分,战役互有胜负,各自退却。18日以后,国共双方常常趁夜奇袭对方,其中以羊山集东北角的小高地附近战况激烈,甚至抢夺对方弹药互掷。但天一亮,就各自散开。此时的国民党方面炮弹已消耗殆尽,炮兵营甚至转为步兵用,处境越发困难。
19日,蒋介石飞往开封亲自坐阵指挥,不止如此,他还召来负责鲁西南区域的最高长官顾祝同、国军空军的副司令王叔铭以及徐州陆总的司令部参谋长郭汝瑰等人商议,并进行以下部署[山东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山东文史集粹˙军事卷》,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3年10月第1版,第227页。]:
第一、发布命令让空军对羊山区域投放生活必需品和枪支弹药。
第二、发布命令让王敬久不惜一切代价增援羊山,务必救出整编66师。
第三、发布命令从武汉、山东、豫西等处抽调兵力火速前往鲁西南地区增援。
20日,空军向宋瑞珂部空投蒋介石亲笔信。[刘广良:《羊山鏖战亲历录》,济南:黄河出版社,2011年2月第1版,第184页。]在信中,除了激励的话外,就是让宋瑞珂继续坚守羊山等待救援。而此时王敬久这边也是十分急躁,倘若六十六师全军覆没,那么王也在劫难逃。因此他时常爬到金乡最富盛名的文峰塔上指挥和观察作战,并指挥城北炮营向羊山盲目射击。顾祝同为了鼓声造势,也时常派飞机在羊山上空经过或者盘旋,以达到给羊山国军壮声势的目的。鲁道源时任58师师长,也被王敬久召回金乡。王敬久对鲁下达命令,要求其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救援66师,甚至把陈诚抬出来对其进行威胁恐吓。[中共巨野县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刘邓大军在巨野》第2辑,菏泽:山东省菏泽地区新闻出版局,1991年10月第1版,第325页。]然而58师却被xxxx方面拦截在万福河南岸,不能北近半步。7月21日,王敬久要求199旅突击前进,以便增强山羊集的兵力,穷途末路的王敬久动辄以枪毙威胁199旅长为由命其北进。
无奈之下,58师和199旅连夜北上,向羊山增援,但在万福河附近又被中共部队再次拦下,不能北进。而后,刘邓在得知金乡的情况后,对万福河的独1、独2旅下达命令,指示他们要假意露出一个出口,引国军部队渡河,之后再封锁出口,将其歼灭。22日,199旅再次接到王敬久的命令,限其于当日晚上12点赶至羊山,否则就军法处置。此时的199旅再无办法,只得北进。结果,199旅被全歼,58师的一部被歼,总计约5200人。此时的国军在鲁西南地区损失惨重,但在国民XX却自欺欺人,并蒙骗群众,令各类刊物刊登不实新闻,美化自己形象,如:国民党曾先后在《锡报》[中央社:《羊山集国军两翼夹击奏捷》,《锡报》,1947年7月22日,第1版。]、《立报》[立报徐州分社.:《鲁西共军困于金乡巨野》,《立报》,1947年7月18日第1版。.]、《益世报》[益世报济南分社:《济宁汶上城城关战事激烈》,《益世报(天津版)》,1947年7月22日第1版。.]、《新闻报》[新闻报南京分社:《鲁西金乡以北歼灭万余人》,《新闻报》,1947年7月19日第1版。]以及《中华时报》[中央社:《鲁西共军困于金乡巨野》,《中华时报》,1947年7月18日第1版。]刊登国民党军队在金乡羊山集一带大获全胜的虚假新闻。
虽然万福河一役取得大胜,但羊山集这边战役依然在持续。23日,由于战争拖得时间太长,xxx方面下达命令给刘邓,如果短时间内没有把握解决战争,全军停止作战,立刻进行修整,为期十天左右,之后直接进军大别山区。在这种情况下,刘邓组织其下属各部队军政主官在一起就羊山问题召开了会议会议的结果认为,各路的国民党援军尚在路上,金乡方面王敬久已经无力支援羊山,菏泽方面也同样无力支援,而且羊山的守军已经陷入缺粮、缺弹药等困境,此时,若集中兵力,完全有机会攻下羊山。
25日,2纵的第5旅和第6旅分别占据羊尾和西门。3纵的第8旅和第9旅也传来捷报,攻战羊头,和羊山集东面。然而就在25日夜里,突降大雨,战壕积水,多处掩体被冲塌。因为情况有变,总攻再次被推迟。[陈再道:《陈再道回忆录下》,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7月第1版,第134页。]
中共因为连日降雨推迟进攻时间,而国民党方面援兵依然未能到达。王敬久的增援部队被阻击在万福河,而后199旅全部、38团被全歼,王敬久是彻底指望不上了;而被蒋介石紧急派来增援的王仲廉部则犹如隔岸观火,“龟步”行军,[中共巨野县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刘邓大军在巨野》第2辑,菏泽:山东省菏泽地区新闻出版局,1991年10月第1版,第327页。]生怕部队被中国xxxx军队围歼。而蒋介石方面也只能发电报给宋瑞珂,要宋瑞珂祈求上帝保佑[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276页。],使得宋瑞珂不再相信蒋介石,也不再回复蒋介石电报消息[桑蕊、孙静:《鲁西南战役-解放战争战略进攻的序幕》,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6月第1版,第212页。]。
27日,天气转晴,中共部队立即下达作战命令,并在18时左右,发起总攻。总攻号令一下达,刘邓大军的炮火直接覆盖了羊山集和羊山的多处制高点,在密集的炮火压制下,中共的突击队不断向羊山制高点和羊山街道冲锋。战争进行到22时,3纵和2纵已经占据羊山所有制高点,并开始向羊山集66师部进攻,到28日天快亮的时候,66师大部被歼,师长宋瑞珂投降,羊山集战役到此胜利结束。
到此,鲁西南战役以中共的胜利告终。
4.2.6鲁西南战役战果
鲁西南战役期间,除晋冀鲁豫野战军在鲁西南作战外,中共其他部队也在鲁西南周边发动作战,以配合策应冀鲁豫野战军,使得鲁西南战役胜利展开。
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历史的今天,鲁西南战役取得的成果都是辉煌的。从刘邓大军渡过黄河开始,它前后后经历了郓城战役、定陶战役、六营集战役、羊山集战役等多次歼灭战,歼灭国军55师师部及其29旅、74旅全部,63师下属53旅全部,32师师部及其下属149旅、141旅全部,70师师部及其下属139旅(缺1个团)、140旅全部,66师师部及其下属13旅、185旅、199旅全部。共4个整编师师部又9个半旅5.6万余人[新华社:《刘伯承、xxxx:为人民立功xxx传令嘉奖》,《正报》,1947年8月9日,第50期,第9页。],连同国民党地方武装总计6万余人[新华社:《晋冀鲁豫军区公布七八两月战果统计》,《现代周刊(槟榔屿)》,1947年9月28日,复版第71期,第5页。.]。其中生俘55师副师长理明亚、70师师长陈颐鼎、副师长罗哲东、66师师长宋瑞珂、参谋长郭雨林等百余名将校军官以下4.3万余人。[田浩存:《xxxx与冀鲁豫》,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4年7月第1版,第429页。]
4.2.7挺进大别山
从1947年初开始,中共方面就已经开始着手为进入大别山做准备工作。这次在6月底开始打响的鲁西南战役正是为了后期顺利开展挺进大别山的工作进行的。此刻,中共已取得了鲁西南战役的胜利,下一步就要朝着大别山区开进。此外,鲁西南战役胜利之后,因羊山集战役过于艰苦,而部队战士又长时间持续作战且连日无休,刘邓大军准备休整几日,再做打算,然而国民党部队并不给中共休整的机会。
鲁西南战役失败,66师覆灭,蒋介石心有不甘,蒋介石又从各处紧急抽调了大约五个集团军的兵力,分兵五路向刘邓大军所在的鲁西南地区推进。蒋介石抽调这么大规模的兵力,其意图就是为了一举歼灭刘邓大军或者即使不能歼灭,也要将刘邓大军赶回黄河北岸。如若这些不成,蒋介石甚至准备摧毁黄河的堤坝,在鲁西南地区以水代兵,水淹中共部队。这次作战,蒋介石信心十足,甚至在一些报刊杂志里放出消息要对中共部队完成强大包围,并将其下属部队各个击破[和平日报济南分社:《国军完成强大包围》,《和平日报》,1947年8月3日,第1版。]。
除了蒋介石抽调的大批兵力将要赶到,这几天来还连日大雨,加之蒋方对各处堤岸的蓄意破坏,黄河随时有可能再次泛滥。面对如此困境,刘伯承、xxxx二人向xxx如实陈述的军队所遭遇的困难。他们希望可以再等一段时间,等鲁西南地区问题解决再挺进大别山。29日,xxxx就亲自起草了一份3A级加急绝密电报,给刘邓发出,其内容如下:“现陕北情况甚为困难,如陈赓、谢富治及刘伯承、xxxx不能在两个月内以自己有效行动调动胡宗南军一部,陕北不能支持。”[桑蕊、孙静:《鲁西南战役-解放战争战略进攻的序幕》,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5年6月第1版,第227页。]
刘、邓在接到xxxx的电报后,根据xxx军委的战略方针,重新进行了战略部署:首先,让部队结束调休,通知各部队为下一步挺进大别山做好准备好工作。紧接着派出11纵吸引国民党注意,假装渡河,使其以为xxxx将要北返。其次,借助豫皖苏解放区直属部队的武装力量,破坏平汉路,切断国民党方面交通路线,让中原独立旅进军信阳西部区域。与此同时,xxx向华东野战军下达作战命令,让华东野战军抓住战机进攻国民党部队,以确保刘邓大军能够顺利挺进大别山。8月7日夜,国民党意图对刘邓大军实施合围时,刘邓二人却带领大军,甩开追击,兵分三路南进,向大别山区进发。到此,刘伯承、xxxx二人开启了崭新的一页,即千里跃进大别山。而鲁西南战役也实现了其战略大反击,并为挺进大别山打开通道的目的。
第五章鲁西南战役胜利的原因和意义
5.1鲁西南战役的胜利原因
鲁西南胜利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首先从背景形势上来说,可分为国内和国际两部分。从国内形势上来说,第一,国民党内部腐败不堪,以至于国民XX的军事、经济、政治局势日趋恶化。以鲁西南地区为例,当地国民党军残害百姓,毁坏群众庄稼、船只,甚至还派飞机在黄河沿岸狂轰乱炸,严重破坏了当地人民群众的正常生活,并危及人民群众的自身生命财产安全[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309页。];当地的国民党地方XX更是xxxx腐败,欺压百姓,如:曹县李太昌就曾函诉该县县长赵志青xxxx自肥包庇汉奸[山东省XX:《关于曹县李太昌函诉该县县长赵志青xxxx自肥包庇汉奸的函》,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717,档案号:J105-05-0111-002-019。],金乡县城关镇中心学校校长李荣秋[山东省教育厅:《为收到金乡县XX呈报城关镇中心学校校长李荣秋xxxx等情的代电及该校学生家长的呈文》,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1200,档案号:J101-13-0152-008。]以及肖云乡长李延钦[金乡县XX:《为查乡长李延钦xxxx事给县党部的公函(附清单)》,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426,档案号:J001-24-0005-014。]多次xxxx受贿等等。而此时的中国xxxx无论是军事、经济和政治都是在蓬勃发展的状态,占尽了优势。第二,国民XX内部有着各种不稳定的政治力量,派系争斗不断,而中国xxxx一直严抓思想政治教育,又通过整风整军运动,使其上下一心,内部空前团结;而国民党方面以蒋介石为首的统治阶层在军事行动上犯下严重的错误,指挥不当,也导致战役最终以失败结束。第三,在国内,广大人民渴望统一,而国民党却坚持内战,再者国民党内部又腐败不堪,以及国内经济危机的爆发,通货膨胀等多方面的影响使得国民党缺乏民众的支持,而中国xxxx则恰恰相反,其一方面通过土改运动,得到解放区人民群众的支持。
从国际形势上讲,第一,在国际上,无论是苏联和X,都希望中国能够组成联合XX。X曾多次派人从中调解,希望国共和平建国,而苏联也没有过分的偏袒中共,甚至在雅尔塔会议后,苏联一度支持国民党,并承认国民党是中国唯一合法XX,xxxx和其他党派应紧紧围绕国民党建立联合XX。第二,随着冷战的开始,苏美两国都在欧洲事务上投入更多精力,而对远东中国有所松懈,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的局势,进而对鲁西南战役产生了一定影响。
其次从这场战役的本身来说,可分为四点。一、xxxx和xxx军委的正确领导。正是因为xxxx和xxxx转战陕北吸引国民XXX注意力,使中原地带兵力空虚,此外,xxxx和xxxx还对鲁西南战役做出了正确的战略部署,依据国民XXX战略态势,中共方面制定了“三军配合,两军牵制”的反攻战略。二、刘邓二人在鲁西南战场的指挥得当和野战军战士的英勇奋战。晋冀鲁豫野战军在刘邓二人指挥下,夜渡黄河,发动鲁西南战役,且屡战屡胜,同时野战军战士不怕牺牲,英勇奋战,并涌现了一大批革命英雄和战斗英雄,如:王克勤、史玉伦、周茂祥等等。三、这次战役人民的力量贡献很大,鲁西南战役的胜利离不开鲁西南地区人民群众的支持。四、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统治集团指挥失利。蒋介石的军队多集中在陕北战场和东北战场上,致使中原地带兵力空虚,中共趁势渡过黄河,挺进中原腹地,直逼南京。五、国民党前线作战部队军心涣散。国民党本身征兵制度就有问题,很多士兵都是强征入伍,而且士兵没有地位和尊严,收入也得不到保障,随着战争的不断失利,国军士兵军心涣散,战斗力丧失。
这些是鲁西南战役胜利的主要原因,此外还有些特殊原因和力量在决定这场战役的胜负。
5.1.1特种作战
战争亦是暴力冲突的转化,在战争中要想取胜,除了自身力量足够强硬外,也要依靠其他辅助方式,譬如机密、装备、设施等,由此便形成特种作战行动,虽然区别于传统军事力量对抗,但在战争中却普遍存在。这种作战手段来源于战争,亦随着战争形式的变化而变化。在二战前后,特种作战开始蓬勃发展,此后苏联X等世界各国亦先后建立自己的特种部队,中国也不例外。
抗战胜利后,中共面临的对手国民党军已经开始转向多兵种的合成部队;而中共则基本上是单一步兵,以步枪为主,没有坦克,更没有海、空军,从武器装备看,不仅与现代化无缘,甚至低于近代化水平。因而中国要同有着近代化部队装备的国民党作战,必须要改变。于是长期以步兵为主的中共开始转变作战方式由游击战转变运动战,由简单的步兵到多兵种协同发展,与此同时,中共也加大对军队建设,其中就包括特种兵的建设。
在特种兵以及多兵种建设方面,这一时期,中共主要抓以炮、工兵为主的特种兵建设。在炮兵方面的发展,东北地区发展炮兵部队较快,东北民主联军在1947年同国民党部队的作战后,收缴了成批的炮火,极大增强了其军事力量,另外,东北方面工兵的发展也很迅速。新四军、晋冀鲁豫军区、晋绥军区在炮兵、工兵方面也都取得了不错的进步。
鲁西南战役中的刘邓大军,其前身就是晋冀鲁豫军区,抗战胜利后,晋冀鲁豫军区一直致力于炮兵和工兵的建设工作,且发展迅速。在炮兵方面由原有的1个炮兵团基础上发展成多个炮兵团,还成立炮兵旅壮大炮兵规模,建立炮兵教导团,是产生炮兵班长的摇篮,更是为炮兵基础连队提供和培养各类炮兵人才[《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编写组编:《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1945年9月-1949年9月)》第3卷,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年8月第1版,第50页。]。在工兵方面,加强工兵建设,在原有的工兵连基础上,成立工兵大队和工兵营,并把工兵建设强化到连队建设上,即便是步兵也要求有工兵连,工兵排,工兵班甚至还把工兵细化到支队上,建立工兵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编写组编:《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1945年9月-1949年9月)》第3卷,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年8月第1版,第52页。]。
正是因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军队建设,刘邓大军下属各个部队都形成了相对应的炮兵体制以及工兵体制,在鲁西南战役中刘邓大军炮兵工兵步兵等多兵种协同的特种作战才大放异彩。从最初的渡过黄河,到郓城四关的爆破、炮火覆盖,再到羊山集的制高点“羊身”的争夺战,都体现了中共部队特种作战的军事价值。
5.1.2民工支前
民工支前工作可以说对中国的解放事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关于民工支前,人民知道的更多的可能还是关于三大战役方面,如:战役之所以胜利是因为支前民工用小车推出来的胜利等等。同三大战役一样,鲁西南战役的胜利也离不开民工支前,并在民工支前的帮助下才最终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鲁西战役在1947年初就已经开始准备,而准备工作离不开民工支前的努力。1月初,xxxx就指示刘邓,战略进攻大约在今年6月左右。此后到了2月份,冀鲁豫解放区就成立了黄河河防指挥部,并设立专门的船只管理科,还招募大量民工来为后续渡河工作造船,并挑选大批水性好的民工帮助部队指导水兵训练项目,其中有些水兵还在后来的渡河工作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109页。]。4月份由于大批木料被砍伐,造渡黄河的船缺乏木材,如果不能几时收集所需木材,那么渡过黄河工作就要延迟开展,这时候又是民工和群众拿出自家的木材来帮助中共部队建造船只[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110页。]。6月,冀鲁豫行署准备整修鲁西南地区军运道路[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113页。],该地区在民国时期,发展较为缓慢,多数道路崎岖不平,不利于交通运输,而在6月份,中共部队马上要渡河,许多物质要先期到达,尤其是一些军用品不容磕碰,道路的维修势在必行。但中共部队都在做准备工作,无暇顾及道路维修,这时候又是民工支前的兄弟站出来,帮助修路,以使后续渡河工作顺利展开[中国山东省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委员会:《鲁西南战役》,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9年9月第1版,第113页。]。此外到了战争打响,中共部队打到哪里,其物质运输的支前民工就要帮着部队运输,有时候遇到战争危险的时候还要有生命危险,然而就是这样,支前民工依然在坚持帮助中共部队运输物资,而且在山东解放区民工除贡献人力物力来支援前线,一度还协助军队歼灭进犯的国军[山东省教育厅:《关于大会战期间群众教育怎么办的通报》,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710,档案号:G022-01-0019-003。]。
然而民工支前工作也尚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在解放战争早期,由于缺乏支前工作的经验,部队在使用支前民工上,曾出现各种问题。在47年3月,中共山东省XX在关于民兵民夫及支前干部之供给规定的通知中,提到要重视民兵民夫的供给问题,对于个别地方发生浪费民工现象,要严肃处理,今后杜绝“一兵三夫”[《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编写组编:《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1945年9月-1949年9月)》第3卷,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10年8月第1版,第189页。],甚至六夫的情况,同时要完善民夫供给制度,减轻支前民工的负担。[山东省XX:《关于民兵民夫及支前干部之供给规定的通知》,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301,档案号:G004-01-0096-004。]随后,中共就改变原有的管理规定,规范管理,并在山东省XX对支前民夫供给办法的规定中提高民工的待遇和补贴[山东省XX:《对支前民夫供给办法的规定》,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7,档案号:G004-01-0096-007。]。另外,在解放战争早期,春耕或者农忙时节因为战争和部队需要,民工无法回家春耕,而很多民工都有家庭子女需要养活,也有田地需要打理。为此中共发布了“关于目前支前任务结合春耕生产,土改复查的指示”的训令,规定民工支前后,当地XX和地方各级组织应组织其他村民帮助支前民工家里耕种,以确保家庭正常的农活能够按时完成,使支前、生产两不误[山东省支前委员会:《关于贯彻执行前发“关于目前支前任务结合春耕生产,土改复查的指示”的训令》,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317,档案号:G006-01-0002-010。]。
在民工支前的问题上,中共一直很重视,并一直致力于完善民工供给优抚制度,为民工提供各种政策帮扶,增强军民团结和协作。例如,由于战争的爆发,民工随着部队各处征战,无法回家,需要给家里写信,并邮寄东西给家里,而且有些民工还不会写信,针对这些问题,山东省邮政管理局出台了关于支前民兵民夫邮寄包裹问题的通令,帮助民工邮寄,解决民工生活上的一些小麻烦[山东省邮政管理局:《关于支前民兵民夫邮寄包裹问题的通令》,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325,档案号:G021-01-0086-004。]。
总的来说,在鲁西南这场战役中,民众的贡献是伟大的。尤其是民工支前方面,鲁西南人民甘于为支援前线奉献自身的一切力量,并保证了鲁西南战斗的胜利,推动解放战争胜利的进程。
5.1.3地方武装和武工队
鲁西南战役期间,可能好多时候都是1纵、2纵、3纵、6纵,甚至是几个独立旅在作战。但其实鲁西南地区的当地武装和武工队也做了不少工作,只是可能由于兵力有限和武器装备较为匮乏,其作战机会相对少一些,但依旧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在渡过黄河的过程中,鲁西南地区黄河沿岸地方部队也去帮着接应渡河,之后在羊山战役的万福河阻击王敬久的部队中,以及之后诱导国民党渡河并最终消灭199旅,七分区武装力量就贡献了一份力,当然主要工作还是独一、独二旅完成的。国军一部200余人突围出来,准备逃亡济宁,走至楼子张村被济宁武工队全歼;同月在刘邓大军围攻羊山之时,冀鲁豫七分区因缺少电话线而无法与上级联系,济宁武工队为七分区提供了3000米的电话线,并受到嘉祥满硐军分区司令员何光宇的接见和表扬。[济宁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济宁文史资料》第六辑,济宁:山东省出版总社济宁分社,1988年12月第1次印刷(版次未刊印,标注内部发行),第131页。]六营集战役中,在济宁的二区队和南旺区队曾经阻击和追捕逃亡济宁城的32师唐永良残部,并俘获国军5名,冲锋枪1支,马1匹[济宁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济宁文史资料》第六辑,济宁:山东省出版总社济宁分社,1988年12月第1次印刷(版次未刊印,标注内部发行),第124页。]。在之后的挺进大别山中,为了掩护刘邓大军顺利进入大别山区,济宁和嘉祥两个县的地方武装统一组织,对济宁到嘉祥的公路采取破袭的行动,破坏国民XXX交通以及通信联络,同时济宁二区队还将济宁到金乡公路沿线的所有电话线破坏,北起济宁的唐口,南到金乡的胡集,一夜之间,电话线全部被割光[济宁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济宁文史资料》第六辑,济宁:山东省出版总社济宁分社,1988年12月第1次印刷(版次未刊印,标注内部发行),第122页。]。这次行动跨度很大,周边村民百姓也参与进来,一度让济宁和金乡两地的国民党守军十分恐慌,以为刘邓大军回来了,更是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国民党对刘邓大军行军路线的判断,确保刘邓大军顺利进入大别山区。
总的来说,地方武装虽然兵力少,装备不优良,但他们依然为鲁西南战役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促进了鲁西南战役的胜利。
5.1.4隐形战场
隐形战场,是古今中外交战双方明争暗斗的产物。谍报侦察是隐形战场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即:向侦察对像内部秘密派谴或在侦察对像内部秘密发展人员,以获取情报的活动。隐形战场,是对显形战场而言的。如果说明火执杖的显形战场是血与火的激烈战斗,那么严守秘密的隐形战场则是孤胆对群胆、个体对集体、绝对劣势对绝对优势、胆识与智谋的拼死较量。它的成败直接影响到战争的胜负。隐形战场的任务是:了解敌方动向,探测敌情变化,查明敌人意图,获取敌人秘密,特别是敌决策层的重大决策,以达“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之成效。隐形战场的工作特点是:“入虎穴,居龙潭”,隐而不露,秘而不宣。其规律是:身份是伪装的,口实是虚构的,行动是隐蔽的,工作是绝密的,斗争是尖锐而复杂的,处境险恶,生死攸关。密则成,露则败。
中共的隐形战场是以白区斗争和安插在国民党内部的隐蔽战线为主。
白区斗争以中共地下党组织同国民党在国统区进行的秘密斗争为主。1927年,中共情报人员打入国民党内部,实时掌握国军作战方针,协同营救xxx被捕人员。中共特科为中共情报工作做出了重要贡献,但后来因为顾顺章的叛变和中共工作重心向苏区转移,中共特科告别了历史舞台。之后,中共又陆续建立了国家政治保卫局,军委二局,八路局办事处,xxx社会部,中央情报部等情报机关利用白区地下党组织同国民党进行斗争,除收集情报,其情报职能越来越完善,还将中共的情报网和地下党组织在全国范围内都建立了情报据点,为以后的情报工作奠定了基础。抗战结束后,白区斗争已经不只限于秘密斗争,更是作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一条重要战线,为解放事业发光发热。
隐蔽战线则不同于白区斗争,其工作具有很强的保密性,工作人员也多是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情报人员。随着内战的爆发,中共安插在国民党内部的隐蔽战线人员开始派上大用场[开诚:《李克农—中共隐蔽战线的卓越领导人》,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6年12月第1版,第299页。]。比如在国民党进攻延安前,其消息已经被中共所得知,3月7日西安方面情报人员就给延安发来信息,蒋介石电话通知胡宗南介准备对延安的推进工作。之后又发消息说展开攻击的时间推后3日,叮嘱胡宗南还是需要抓紧时机快速攻占延安。提供上述情报的人,名叫熊向晖,是中共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情报人员。熊向晖根据党组织的指示,打入胡宗南的身边,平时是隐蔽身份,静待时机,关键时则发挥重大作用。除了熊向晖,中共还有许多优秀的情报人员,如潜伏在蒋介石身边的沈安娜,沈安娜作为隐蔽战线的战时,先后打入国民xxxx党部秘书处,并担任国民参政会速记员,在国民党核心机要部门获取大量情报,更是多次担任蒋介石、宋美龄等国民党高层人物及国民党各类重要会议记录的速记员[沈安娜:《中共情报员口述实录》,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6年10月第1版,第288页。],潜伏在顾祝同身边的钱树岩,同样作为隐蔽战线战士的钱树岩,在1946年开始担任徐州绥靖公署主任薛岳的文书人员,之后又担任接任者顾祝同的军务处司书,并先后在徐州剿总处获取大量国民XXX情报及绝密文件[陈志凌:《开国将士风云录》下册,北京:中国工人出版社,2007年8月第1版,第2186-2187页。]。两个人一个负责蒋介石身边工作,1947年6月到7月蒋介石所有的决策都通过沈安娜传送给延安进而转至刘邓大军,而钱树岩则一直潜伏在顾祝同身边,通过向外送出给华东解放区和冀鲁豫解放区在辗转到刘邓大军手里。
5.2鲁西南战役的历史意义
鲁西南战役胜利的意义重大,从历史意义来看,主要为以下两点:
第一,通过鲁西南战役,中共战胜了国民党部队,解放了鲁西南地区的人民,维护了当地社会的和平及稳定。当时的鲁西南地区,国民党不仅xxxx腐败,国军党所谓的“还乡团”更是随意残害百姓,曾在鄄城三天内杀害活埋一千余人,广大人民群众深受其害,日夜盼望中国xxxx军队的到来[菏泽地区出版局:《鲁西南战役资料选》,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2年10月第1版,第315页。];而鲁西南的胜利对于人民群众而言是场及时雨,解放了受苦受难鲁西南地区的人民群众,建立了民主秩序,更使生活得以改善;其次鲁西南地区属于黄泛区,而且鲁西南战役期间正值汛期,河水猛涨,蒋介石为了阻止刘邓大军南下,竟然置鲁西南人民于不顾,水淹整个鲁西南解放区,准备以水代兵消灭刘邓大军,甚至国民党还一度传播谣言,说中共破坏黄河河堤。[中央社:《鲁西中共部队企图决堤》,《中央日报》,1947年8月3日,第2版。]但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刘邓大军更是上下一心,在经过一系列的固堤抢险斗争,保住了黄河大堤,也保证了鲁西南人民的生命安全。
第二,鲁西南战役是解放战争史上具有分水岭性质的战役,它吹响了反攻的号角[冀鲁豫人民日报:《大反攻的号角响了!》,《群众》,1947年7月24日,第26期,第10-11页。],揭开了中共由战略防御向进攻的序幕。中共部队渡过黄河撕破了国民党所谓的黄河防线,并成功吸引了国民XXX注意,缓解了陕甘宁地区的压力,并解放了鲁西南地区,为山东地区的解放打好了基础,随后更像一把尖刀,直插国民党腹地,威胁南京。同时鲁西南战役的胜利更是把战争扩大到了国统区,开辟了胜利的道路,也标志着中共从战略防御到战略进攻的转折。
从现实意义来看,也是两点:
第一,鲁西南战役积累了大量的作战经验,为以后的战争和军事行动包括以后现代化军队建设工作提供了大量值得借鉴和学习的内容。例如:1、对国民XXX弱点充分了解并加以利用,通过主力军来实施辗转机动,多方创造有利的战机,以达到割裂围歼国军的战斗目的。以鲁西南战役中郓城战役为例,中国就抓住了歼灭国民党援兵的有利战机,对其割裂围歼。当时中共部队兵围郓城县城,国民党军队前来救援,基于这种情况,中共方面采取了夺城打援的战略战术,既攻克郓城县城,又歼灭援军。在阻击国民党援军的过程中,中国xxxx军队在第一时间抓住国民党方面的西路军,西路军仅是一个旅的兵力,在军事部署上较为孤立,军事力量方面也十分薄弱,中共很快就将西路军有生力量全部歼灭,而对留下的东路援军,又采用分割围歼的战略战术将其歼灭。而在六营集战役中,当国民党军队的两个师在六营集集中之时,中国xxxx的部队果断避其锋芒,战术上采用纵敌突围的打法,即“围三阙一”法,而不是进行强攻。此后,xxxx军队在六营集四周假意留出一个出口,而从其他三面猛烈攻击国军,使得国军在没有援军,并要保存有生力量的前提下向出口集结突围,而出口外,中共早已经埋下伏军,最终得以干脆利落、迅速彻底地歼灭国民党聚集在六营集的军队,创造了在野战中取得胜利的有利战机。攻歼羊山集时,围攻时间持久,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急于救援被困的整编六十六师,基于这种情况,中共部队迅速采用“围城打援”的战法,先集中力量歼灭来万福河增援的国军,随后攻打守羊山的国军。作战过程中,一方面避免部队腹背受敌,另一方面创造了歼灭国军援兵的有利战机,实现了歼灭国军一个旅的战绩。由此可见,中共极其重视对国民党军队动向的侦察以及对其作战方略的仔细研究,善于捕捉国民党军队暴露出来的弱点,能够借此创造战机实施机动,连续歼灭国民党部队。2、另外根据战事情况,集中优势兵力对国军部队进行各个歼灭的战法,同样是鲁西南战役留下的宝贵作战经验,这一战法可以在战争中大量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3、鲁西南战役既充分发挥了xxxx军事思想的作用,又体现了刘伯承的军事指挥艺术,更是解放战争史上的经典战例之一。鲁西南战役打响前,中国xxxx部队曾经在xxxx和xxxx的指导下,对战略大反攻进行了充分的动员及准备工作,而在此次作战过程中,全军上下更是明确树立了正确的指导思想,即通过更多地在根据地歼灭国军,为外线发展制造有利的战机。在充分的战前动员和作战准备之后,并在正确的指导思想之下,中共军队已经具备了连续作战的优势和有利条件,经过一番作战,最终xxxx军队取得鲁西南战役的胜利。
第二,鲁西南战役涌现了一大批的作战英雄,这些英雄“渡黄河下郓城兵围羊山集”的事迹甚至还被改编成诗词歌曲[老民:《刘将军横渡黄河,全中国反攻开始》,《文化翻身》,1947年,第15期,第1页。],激励着无数中华儿女。诸如战斗英雄王克勤,定陶战役前,之后王克勤在定陶战役中,为了攻下城门,已经升为排长的他带着一个排的士兵冲锋,身先士卒,勇往直前,不幸中弹而光荣牺牲,王克勤的流血点燃了中共战士心中的怒火,城门被迅速攻破,当夜,定陶城陷,守军大部被歼,定陶战役胜利结束。战役之后,为表彰王克勤的英勇事迹,王克勤生前所在的一连一排被授予“克勤排”,其生前所在的班也被授予“克勤班”的光荣称号。除了王克勤外,还有在羊山集战役中牺牲的革命烈士史玉伦,以及十个月内歼灭国军五百人的战斗英雄周茂祥,正是因为有了一批甘愿为人民解放事业而牺牲,为人民解放事业而奋斗的革命英雄们,鲁西南战役才得以胜利结束,而在他们身上体现的不怕牺牲,勇往直前的大无畏精神当为后世人所敬仰和学习。
结语
抗日战争胜利后,全国上下渴望统一,然而国民党却一心内战,并在1946年6月进攻中原解放区,全面内战也由此爆发。但经过一段时期的作战,国民党并没有取得明显成效,国民党开始改变策略转向重点进攻,并利用黄河防线和双矛战术,一度占领延安。同时,中共在经过第一年的解放战争后,其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乃至军事方面都有一定程度提高,而国民党则恰恰相反,各方面不升反降。此外,在国际上,美苏冷战愈演愈烈,美苏两国一定程度上无暇顾及中国战场。基于以上情况,中共也开始考虑从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并于国民党重点进攻陕甘宁和山东解放区的时候,中共立刻着手准备战略反攻,准备抓住此时国民党两头作战,而中原地带相对空虚的时机,开展战略大反攻。
从1947年6月30日到1947年7月28日,中共刘邓大军渡过黄河,发动了鲁西南战役。在战役期间,中共前前后后经历了郓城战役、定陶战役、六营集战役以及羊山集战役,并在xxxx和xxx的领导下,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在支前民工的帮助下,在地方武装的配合下,在隐蔽战线情报人员的努力下,以及在步炮工等多兵种的协同作战下,最终取得了鲁西南战役的胜利。
鲁西南战役虽不能同三大战役相比较,但其历史意义重大,影响深远。鲁西战役的胜利为后续中共部队挺进大别山打下基础,也保卫了黄河河堤,确保鲁西南地区的人民生命安全,更在鲁西南地区和此后的大别山区洒下了希望的种子,为以后解放山东、大别山区乃至全中国打下了基础。
参考文献
(一)档案馆馆藏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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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山东省教育厅长李泰华:《为本府驻南京办事处呈请回籍学生旅费等与刘镜洲的来往电》,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60700,档案号:J101-09-0351-003。
[3]山东省教育厅长李泰华:《为专科以上学生暑假反籍服务路费问题与刘镜洲的来电》,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60800-19460900,档案号:J101-09-0351-005。
[4]山东省教育厅长李泰华:《为办山东青年月刊团教育厅经费困难无法正常补助事宜给驻京办事处刘镜洲的电》,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61023,档案号:J101-09-043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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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山东省XX:《关于曹县李太昌函诉该县县长赵志青xxxx自肥包庇汉奸的函》,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0717,档案号:J105-05-0111-002-019。
[21]山东省XX:《为私立南华中学签禁机关或部队占用校舍布告等给该校的通知》,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1124,档案号:J101-09-0928-047。
[22]山东省教育厅:《为收到金乡县XX呈报城关镇中心学校校长李荣秋xxxx等情的代电及该校学生家长的呈文》,山东省档案馆馆藏,19471200,档案号:J101-13-015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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